陸母這一刻,被她氣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惱,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一頭憤怒的公牛,她憤怒地吼道:“行,你清高!你就裝吧!但你以為,就憑你這所謂的清高,在這現實的世上能活得下去嗎?”
“我這不叫清高,而是我清楚地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絕對不能做。”悅悅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銀珠落盤,清脆悅耳卻又堅定有力,“我爸從小就教導我,做錯了事,就得勇敢地跪下,誠心求得別人的原諒,這是做人應有的擔當;為了討生活,對客人微笑服務,努力讓客人滿意,甚至偶爾放下身段和自尊,這些都是生活的無奈之舉,無可厚非。但無論如何,絕不能為了那點利益,就輕易出賣自己的良心、道德底線,更不能背叛親情、愛情和友情。”
陸母張著嘴,像一條缺氧的魚,想要反駁,卻吐不出半個能駁倒她的字。她呆呆地看著悅悅,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仿佛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陸靜則癡癡地望著弟弟這個平日里看似平凡無奇的媳婦,眼神中滿是驚嘆與贊賞。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眼前的悅悅周身仿佛散發著一種耀眼的光芒,無比帥氣,讓人由衷地心生敬佩。
今美蓮對著悅悅那副始終不為所動的大眼鏡,使勁皺著眉頭和鼻子,“哼”了一聲,眼神中滿是嫉妒與不屑。
就在這時,背后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開。
眾人心里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只見靖司令滿臉怒容,一掌重重地拍在桌臺上。那結實的桌面,在這一掌之下,都不禁微微顫抖,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陸母見狀,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叫不好:糟糕透頂,不會是市長大人聽了小兒媳那番倔強得近乎頑固的話,徹底惱羞成怒了吧?
她心急如焚,急忙慌慌張張地走上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慌張地說道:“靖市長,請聽我解釋啊。我這兒媳她年紀輕,不懂事,回去后我一定嚴加管教,好好教育她,保證不會再有這種不懂事的情況發生。”
“你要教育她什么?”靖司令濃眉高高挑起,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譏諷,如同一把銳利的箭,直直地射向陸母。
之前,聽到悅悅斬釘截鐵地說不認其他人做父親,靖司令心里既傷心又憤怒,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般。可聽完她剛才那番擲地有聲的話,他突然恍然大悟:能堅守原則、說到做到的女孩,才是真正讓他從心底感到驕傲的女兒,才是他心中一直牽掛的囡囡啊。否則,輕易就答應,然后又輕易忘卻養父恩情的人,和林詩琪那種愛慕虛榮之流又有什么本質區別呢?
陸母順著領導那溫柔卻又帶著審視的目光,緩緩看向自己的小兒媳。在這一瞬間,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喉嚨像是被一塊無形的石頭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回去,讓她好好教育你才對。”靖司令意味深長地說道,同時,他的目光陡然變得如同寒冰一般嚴厲,對著陸母厲聲喝道,“如果你還是不分是非黑白,還想著回去教訓她,我會向你丈夫反映這件事。你是陸部長的太太吧,到時候,恐怕你丈夫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陸母此刻懊悔得腸子都青了,心里不停地念叨著:真希望靖司令壓根就沒認出自己,要是能重來,她絕對不會這么莽撞行事。
“送他們出去吧。”聞書記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雖然他也滿心期待能和靖司令再多留悅悅一會兒,好好聊聊,但被陸母這些人這么一攪和,時間已經不早了,再挽留下去,也顯得不太合適。
悅悅輕輕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坦然,朝著外面走去。她的步伐沉穩而堅定,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剛才緊張氣氛的影響。
陸靜腳步輕快地跟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悅悅的支持與關切。在她心里,悅悅剛才的表現實在太讓她刮目相看了。
陸母的腳步則顯得有些蹣跚,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心中充滿了懊悔與擔憂。剛才那一幕,讓她深刻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下了大禍。
今美蓮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不停地張望。自始至終,兩位領導連正眼都沒瞧過她一下,恐怕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這么好的一個能攀附權貴的機會,就這么白白全被悅悅一個人占了,她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在聞書記的示意下,靖君和聞子軒對視一眼,一同快步走了出去。此時夜色已深,他們深知不能讓悅悅一個人回去,這是身為男士應有的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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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等人都走了之后,聞書記輕輕地給老戰友倒了一杯茶,那熱氣騰騰的茶香,在空氣中緩緩彌漫開來。他看著陸司令,眼神中帶著安撫與欣慰,說道,“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呀,你的女兒即便在別人家成長,依然出落得如此優秀,是個值得你驕傲的好孩子。”
靖司令緩緩抬手,寬厚的手掌撐住額頭,試圖掩飾臉上那復雜的神情。這個平日里堅毅如鐵的漢子,此刻聲音卻略帶哽咽地說:“我是高興,高興得簡直要發瘋了,高興得真想立刻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那你學學靖君。我聽子軒說,靖君那小子可不管那么多,先抱了再說,哪怕會被她打。”聞書記嘴角微微上揚,含著一抹調侃的笑容。
“是嗎?”靖司令真的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絲興奮與期待,躍躍欲試,“早知道這小子有這招,怎么不早點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