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從兩位父親與林世軒那次當面交談之后,似乎各自心中都已然有了決斷。他們反而選擇放手,讓君爺和聞爺去處理這件事。而且,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不再總是找機會從旁打聽詢問事情的進展,而是徹底不聞不問,仿佛置身事外。
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
聞爺可不認為,也絕不相信,兩位父親會真的就此置身事外,不再關注這件事。在他看來,這其中必定隱藏著更深的謀劃,他們必定是在等待某個絕佳的時機,然后伺機而動。就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獵手,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倘若之前的日子還算風平浪靜,宛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那么金美辰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稱得上是一個打破平靜的轉折點,如同投入湖中的巨石,必將激起千層浪。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之際,靖歡和聞子瑞從門口走了回來。
“悅悅姐——”靖歡一看到悅悅正在專注地打電話,那全神貫注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們的歸來,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話頭。他微微挑起那俊秀的眉毛,眉梢間帶著一絲疑惑與不悅。此刻,陸家人骨子里的倔強如同火焰般在他身上熊熊燃燒,表露無遺。
靖歡固然滿心希望兄長和姐姐能夠摒棄前嫌,和好如初。然而,他同樣對林世軒厭惡至極,這種厭惡,無關林世軒對姐姐究竟是好是壞。在他心中,姐姐是陸家的人,是他心中最為珍視的存在,憑什么要被一個外人搶走,憑什么要讓一個陌生人占據姐姐的心?這種想法,如同扎根在他心底的刺,每每想起,都讓他感到無比難受。
聞子瑞似乎察覺到了兄弟心底隱藏得極深的心思,他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顯得格外敏銳。隨后,他伸手搭在靖歡的肩頭,那動作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說道:“咱們先去那邊吧,我看到我哥和你哥了。”
即便滿心不情愿,靖歡也只能無奈地瞥一眼悅悅的背影,仿佛想要從那背影中看出些什么。隨后,他拎著裝著飲料罐子的塑料袋,腳步略顯沉重地朝著兩位兄長所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們朝著兄長們走去的時候,陸靜和眼科專家結束了談話,帶著東東從樓上緩緩下來。
“來,給你瓶營養快線,犒勞一下你這個小近視眼。”聞子瑞看到東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從塑料袋里輕松地拿出一瓶白色飲料瓶,瀟灑而又隨意地塞進東東懷里。
東東癟癟嘴,嘟囔著說道:“你不也是近視眼嗎?”那稚嫩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服氣。
“我可沒說我不是啊。”聞子瑞推了推眼鏡,臉上依舊保持著淡定的神情,仿佛東東的話并未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東東癟著的小嘴漸漸恢復了正常,他伸出小手,費力地擰開營養快線的蓋子。緊接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腦袋左右轉動,一雙明亮的眼睛急切地張望著,尋找著:“舅媽呢?”
這小家伙,一拿到吃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舅媽,連自己的媽媽都被排在了后面。
靖歡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立刻擺出和聞子瑞之前一樣的態度,略帶不滿地說道:“怎么連個小孩子都來和我搶姐姐?”
“你喝你的,你舅媽的那份,我們當然會留最好的給她。”靖歡的語氣比聞子瑞還要沖,仿佛在向東東宣示著什么。
東東皺起小眉頭,那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他越發覺得這些人行為古怪,連和他們接觸的舅媽,似乎也變得有些奇怪了。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這些大人的行為實在是難以理解。
或許是聽到有人叫東東,正在旁邊打電話的悅悅這才結束與父親的通話。她輕輕用指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劉海,那動作輕柔而自然,仿佛想要撫平心中的一絲不安。隨后,她走了過來,沒有先理會兩位爺和兩位二少,而是立刻緊張地問陸靜:“二姐,情況怎么樣?”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仿佛此刻陸靜口中的答案,便是她心中最為關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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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正愁沒人商量,見到悅悅這般關切的模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趕忙拉著悅悅到一旁,神情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說道:“這位專家我之前就有所耳聞,他的專業技術那是沒得說,在業內相當厲害,平時想請都請不到。剛剛我和他詳細詢問過了,專家的意思是,東東的弱視可能并非普通的弱視。”
“難道是其他病癥?”悅悅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一語中的。她那敏銳的直覺,讓東東不禁從心底佩服她的聰慧。
“專家說,需要進一步詳細檢查才能確定。要是能查明不是弱視,而是由其他因素導致的,比如缺乏某種元素之類,只要對癥下藥,治愈的希望還是很大的。”蔣梅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東東恢復健康的美好未來。
這無疑是個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
悅悅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從心底迅速蔓延到整張臉上。她那月牙般的眼睛,仿佛被點亮的月牙燈,彎成了一弧最明亮的新月,那笑容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的陰霾,仿佛一幅美不勝收的月景圖,讓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