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才看著侄女滿臉的懷疑之色,心里明白她心中滿是疑慮,于是耐心解釋道:“你奶奶這話,是避開眾人,私底下和你爸說的。小姑丈也是碰巧,不小心聽到的。”
“小姑丈,您對奶奶……”此刻,悅悅心中的疑惑如同亂麻般糾結在一起,她實在不明白李文才對奶奶的態度為何如此不同尋常。
李文才輕輕推了推眼鏡,心中暗自思忖,如今已經知道悅悅并非林家親生,便決定坦誠相告:“悅悅,你奶奶這個人,品行著實不怎么樣。小姑丈也不想贅述那些繁雜瑣事,但小姑丈覺得,對于這種品德有虧的長輩,你沒必要強迫自己去親近。”
“悅悅,既然小姑丈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可千萬別犯傻呀,別拿自己的一片熱忱去面對你奶奶的冷漠。”陸瑾趕忙在一旁幫腔,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絕不能讓自家媳婦去林奶奶那里吃苦頭。
悅悅靜靜地聽著他們二人的話,既沒有點頭表示認同,也沒有搖頭予以反對。只見她微微皺起細眉,粉嫩的嘴唇被輕輕咬住,眼神中透露出糾結與思索,似乎在內心深處權衡著各種利弊。
等李文才離開后,陸瑾伸手輕輕拉住媳婦,準備一起返回酒店。然而,媳婦卻像生了根似的,雙腳牢牢地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悅悅?”陸瑾輕聲喚道,語氣中滿是疑惑。
“阿瑾,我已經想好了。”悅悅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想好什么了呀?”陸瑾問出這句話時,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忐忑。
“我有些話,一定要去問問奶奶。”透過那副眼鏡,悅悅月牙般的眼眸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仿佛在宣告著她內心的決心堅如磐石。
她這一番話,恰好被緊隨其后跟出來的兩位爺聽得清清楚楚。
話說林世軒在遭受老母親當眾吐了一口痰的羞辱后,強忍著內心的委屈與憤怒,靜靜地守在床邊,直到老母親沉沉睡去,這才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打算出去找點東西吃,填一填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
這是一間三人間的病房,兩張病床之間用簾子隔開,營造出相對獨立的空間。病房里住的都是中風患者,他們身體無法自由活動,喉嚨仿佛被束縛住一般,難以發出清晰的言語。此時,另外兩張病床的病人和陪護人員都已進入夢鄉,整個病房彌漫著靜謐而壓抑的氛圍。
突然,一陣輕微且細碎的腳步聲,如同夜貓子般悄然地來到了房間最里面林奶奶的病床前。
林奶奶本就睡眠淺,稍有動靜便警覺地睜開了眼睛。當她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林曉妍時,雙眼瞬間瞪大,眼中閃過驚恐與憤怒,脫口而出:“你——”
“奶奶,您真的把我姐姐殺了。”林曉妍緩緩俯下身,那姿態仿佛生怕驚擾了什么,她湊近老人的耳邊,一字一頓,語速極慢地說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同時,她的眼睛緊緊盯著老人的眼睛,仿佛要將對方看穿。
林奶奶聽聞此言,氣得猛地倒抽一口涼氣,胸膛劇烈起伏,隨即張口罵道:“小妖精!”那聲音因虛弱而略顯沙啞,但其中的憤怒與惡毒卻絲毫不減。
“我可是您如假包換的親孫女啊,難道您連我也要一并殺了不成?”林曉妍微微挑起細長的眉毛,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挑釁,“奶奶,您不妨仔細想想,要是您真對我下了毒手,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我爸收養的那個女兒?”
“你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林奶奶惡狠狠地盯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將林曉妍生吞活剝一般,眼中的兇狠如同實質化的利刃。
“奶奶,您別這么兇嘛,您這樣我真的會害怕的。”林曉妍故作害怕地說道,然而,她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是一種冰冷的審視。
“你會怕?哼,你還敢給我打那通電話,你這個死丫頭,簡直反了天了!”林奶奶氣得胸口像風箱一樣急速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
“奶奶,您可真有意思,我不過就提了一句您殺了我親姐姐,您就激動成這副模樣。您這輩子做的壞事還少嗎?怎么,現在還會怕這點事兒?”林曉妍不緊不慢地說著,眼神如同冰塊一般,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位被氣得暴跳如雷的老人。
林曉妍心里清楚,林奶奶這是怕死,害怕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被公之于眾,進而鋃鐺入獄。以她這把老骨頭,若是進了監獄,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奶奶,我猜您是不是曾經苦苦哀求過我爸,讓他千萬別把事情說出去?可您瞧瞧您現在,對我爸又是打罵又是吐痰的,奶奶,您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林奶奶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又夾雜著些許鐵青,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難看至極:“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透露出一絲驚慌。
“您下午跟我爸說的那些話,我可都一字不落地聽見了。”林曉妍毫不掩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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