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風云變幻、混亂不堪的場景之中,林世軒宛如一座沉穩的孤島,鎮定自若地置身其中。或許在他靈魂的最深處,早已隱隱預感到,終有這么一天,會面臨如此錯綜復雜的局面。此刻,他目光深邃地凝視著眼前這位儀表堂堂、渾身散發著不凡氣度的靖司令,內心深處暗自思索:倘若將女兒交付給這般人物,自己,應該是能夠徹底安心的吧?那眼神中,既有對女兒未來歸宿的期許,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釋然。
靖司令的心中,同樣藏著許多話語,渴望能與林世軒尋個恰當的時機,進行一番推心置腹的私下交流。然而,眼下這混亂的局勢,顯然并非合適之時。此刻,他滿腔的憤懣,如洶涌的潮水,全部都指向那個數次對自己女兒不管不顧、冷漠至極的養母!那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能將眼前的一切焚燒殆盡。
靖司令尚未開口點明究竟所指的是哪個女兒,李素琴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像個被欲望沖昏頭腦的賭徒,興沖沖地一把將躲在身后的林曉妍拽了出來。那動作粗暴而急切,全然不顧林曉妍臉上瞬間閃過的驚愕與抗拒。
今美蓮見此情景,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強烈的不悅,她雙眼如同利箭,狠狠地瞪向林曉妍,那眼神仿佛在質問道:那我呢?難道我就沒有資格嗎?眼中的嫉妒與不甘,如暴風雨前的烏云,密布在她的眼眸之中。
“靖先生,往后我這女兒就勞您多費心啦。”李素琴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拉著林曉妍,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朝著靖司令深深地鞠躬。那彎腰的幅度之大,幾乎要貼到地面,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可眼中卻閃爍著貪婪與急切的光芒。
林曉妍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一方面,她內心十分清楚,自己與靖家并無關聯,不太可能是靖家苦苦尋覓的女兒;但另一方面,人性中對榮耀與地位的渴望,又讓她難以抑制內心深處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畢竟,誰能抵擋成為靖家女兒,享受無上榮耀的誘惑呢?那矛盾的神情,在她臉上交織,讓她的表情顯得格外復雜。
母女倆齊齊向靖司令鞠躬后緩緩抬起頭,剎那間,她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意擊中,對上了靖司令那雙透著徹骨冷峻寒意的烏眸。那眼神,宛如寒冬臘月里的冰霜,瞬間讓兩人的心頭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她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恐懼如同藤蔓一般,開始在心底悄然蔓延。
“不是她。”靖司令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從冰窖中傳來,僅僅三個字,卻如同一盆兜頭澆下的冷水,瞬間無情地澆滅了林曉妍僅存的那點如燭火般微弱的希望之火。
林曉妍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仿佛生命的所有色彩都在這一刻被抽離。她緊緊地咬住泛青的嘴唇,以至于嘴唇都泛起了絲絲血跡,眼中滿是深深的不甘與絕望。而李素琴聽聞不是林曉妍,原本充滿期待的臉上,瞬間露出一片茫然之色,仿佛被人當頭一棒,打得暈頭轉向。她猛地松開林曉妍的手,那動作之突然,讓林曉妍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李素琴宛如一只被蒙住雙眼、陷入絕境的斗牛,急切地轉動著腦袋,四處張望著,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不是她?怎么可能不是她?我的女兒,除了她,就只有——”那慌亂的神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盡顯她內心的焦急與無措。
就在這時,李素琴的目光終于落到了今美蓮身上。今美蓮見狀,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與急切,她趕忙邁著慌亂的步伐急切地走上前。由于太過心急,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去,差點摔倒在地。身旁的陸飛見狀,下意識地急忙沖出來,一把扶住了她。今美蓮回頭一看,發現竟是那個不久前拋棄自己的丈夫,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輕蔑的冷笑:哼,現在才知道我的好?可惜啊,我如今即將成為靖家的千金,哪里還會稀罕與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在一起?那冷笑中,滿是對陸飛的不屑與鄙夷。
她冷冷地一甩手,動作干脆而決絕,掙脫了陸飛的手。那甩手的力度之大,仿佛要將過去與陸飛的一切都徹底甩開。
陸飛被老婆甩了手,卻只是若無其事地摸了摸鼻子,并不以為意。他心中暗自想著,只要結婚證還牢牢在自己手中,憑借自己這軍婚的身份,還怕老婆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不成?那神情,帶著一絲自負與僥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素琴重燃希望,此刻的她,已然被欲望蒙蔽了雙眼,壓根沒心思去細想其中的緣由。她急忙伸手拉住今美蓮,動作急促而慌亂,再次朝著靖司令鞠躬,嘴里忙不迭地說道:“靖先生,往后我這女兒就拜托您了。”那語氣中,滿是討好與諂媚,讓人不禁心生厭惡。
一旁的靖歡,因年紀尚小,還不懂得像兄長那般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此刻,他實在是無法忍受眼前這荒誕可笑的一幕,“哧”的一聲,從嘴里發出一聲充滿不屑與嘲諷的冷笑:這些女人是徹底瘋了不成?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妄圖成為他們靖家的女兒。他們靖家的女兒,豈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冒充的!那冷笑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了這混亂場景中的虛假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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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琴和今美蓮聽到靖家二少爺這聲毫不留情的冷笑,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如同被人當眾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們的嘴唇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尷尬,卻又不敢發作。
李素琴從背后王鳳霞等人的低聲議論中,得知這個竟敢在此放聲冷笑的少年便是靖家的二少爺。她當即挺直腰板,試圖找回一絲顏面,說道:“以后,她就是你姐姐了,你可不能不尊敬她。不然,你爸可會罵你的。”那語氣,帶著一絲虛張聲勢的強硬,可在旁人聽來,卻顯得如此滑稽可笑。
靖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暗自想著:認今美蓮為姐姐?除非天塌下來!也只有李素琴這種腦子糊涂到極點的人才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他一面用充滿回擊意味的冷光直直地瞪著李素琴,那眼神仿佛要將李素琴看穿,一面不滿地向父親投去埋怨的眼神,仿佛在抱怨:都怪你,一直這樣吊著人家胃口,這下可好,連我都無辜被牽扯進來了。那眼神中,既有對父親做法的不滿,又有對眼前鬧劇的無奈。
靖司令被李素琴氣得簡直要七竅生煙,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不禁對坐在對面的林世軒生出幾分佩服之情,心想這男人究竟是如何忍受這樣一個蠻不講理、貪婪愚蠢的女人這么多年的?那眼神中,既有對林世軒的同情,又有對李素琴的憤怒。
靖司令飽含深意地瞥了林世軒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訴說著:你這些年,可真是不容易啊。林世軒微微低下頭,心中無奈地想著:在那個年代,像自己這樣的男人,能娶到老婆,已然算是一種幸運了。當然,這段早已千瘡百孔的婚姻走到如今,顯然已到了盡頭。他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仿佛在嘆息著命運的無常。
“爸。”在這場如同鬧劇般的混亂之中,始終保持冷靜,未被眾人情緒所左右的,當屬與這群人打過諸多交道的君爺。他低頭看了看腕表,那動作沉穩而優雅,輕聲提醒父親注意時間。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在這混亂的場景中投入了一顆石子,引起了一絲波瀾。
李素琴認出了君爺,想起他就是當初為了悅悅打了自己小女兒一巴掌的男人,心中頓時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是——”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仿佛君爺是一個隨時會將她吞噬的惡魔。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君爺也覺得父親對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有耐心了,便冷冰冰地代父親開口,那聲音如同寒冬的狂風,冰冷刺骨,“靖先生這個稱呼,也不是你有資格叫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們不就是來領走我女兒的嗎?”李素琴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指,指著君爺,那模樣就像一只自認為有理、實則無理取鬧的母雞,隨時準備與人干上一架。她的眼睛瞪得滾圓,臉上滿是憤怒與不解,仿佛君爺的話是對她的莫大侮辱。
“我們并非來領走你所謂的女兒。實際上,早在許久之前,她便已和你斷絕母女關系,而你,也發了律師通告函告知她不能再姓林。在我們靖家眼中,在她心里,你從來都不是她的母親。”君爺的話語從如冰般的唇間清晰地吐出,每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李素琴的心頭。那聲音,堅定而冷酷,不容置疑。
“悅悅?!”李素琴口中發出一聲高八度的凄厲尖叫,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達心底。她的雙眼瞪得幾乎要凸出眼眶,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
今美蓮聽聞此消息,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啪”的一聲,雙膝重重地跪地,整個人仿佛被這個可怕的事實徹底擊碎。她怎么也沒想到,一直被自己視為落魄棄兒的悅悅,竟然是靖家的千金。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不甘與絕望,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君爺那如寒冬三尺的冷眸,如同兩把利刃,冷冷地掃過這兩個女人的臉龐,緊接著又是重重一擊:“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你們告知她不用姓林,如此一來,我們與林家連關于改姓的談判都省了。”那話語中的諷刺意味,如同毒針,深深地刺痛了李素琴和今美蓮的心。
李素琴只感覺一口鮮血在喉嚨間翻涌,她滿心懊悔,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些多么愚蠢至極的事啊!難道真的蠢到親手把最后的籌碼都給扔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悔恨與絕望,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發,仿佛這樣就能挽回一切。
今美蓮則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瞬間淚流滿面。她滿心不甘,自己本想狠狠地踩悅悅一腳,怎么到頭來反倒像是幫了悅悅一把?這怎么可能?她不停地搖頭,仿佛這樣就能否定這個殘酷的現實。“不可能!”“不可能!”兩個女人在心中瘋狂怒吼,那聲音,仿佛要沖破她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