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妍給他的印象一直不太好,與悅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實在難以理解,為什么李素琴會如此寵溺林曉妍,卻對悅悅那般偏心,這種行為實在不像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或許正是因為看不慣李素琴對悅悅的惡劣態度,他和過世的妻子一直都對悅悅格外心疼。
走了幾步,看到林曉妍鬼鬼祟祟地躲著林世宏,李文才心中一愣,下意識地也跟著躲了起來。他心中充滿了疑惑,想看看這個侄女究竟想干什么。
他輕手輕腳地跟著林曉妍來到一間病房前,想來這應該就是林奶奶的病房了。只見林曉妍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停下,身體微微前傾,鬼鬼祟祟地像是在偷聽。李文才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涌起一股不滿,但并沒有出聲,他決定先看看這個侄女到底懷著什么目的。
醫院走廊里人來人往,嘈雜喧鬧,各種腳步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林曉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壓根沒察覺到有人正悄然靠近。
李文才個子比林曉妍高,他輕而易舉地站在她身后,微微低頭,越過她的肩膀,剛好能看到病房里的情形。映入眼簾的,正是林奶奶向林世軒吐痰的畫面,這一幕讓他心中涌起一陣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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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才對林奶奶,其實并沒有多少好感。雖說他每逢佳節都會給林奶奶送東西、送錢,那也僅僅是因為老婆臨死前囑托,不能對老人未盡孝道。然而,林奶奶并不會因為他的孝順就對他另眼相看,始終對他態度冷漠。
這么多年來,李文才也算摸索出了林奶奶的一些心思:林奶奶心中充滿了怨恨,幾乎怨恨身邊的所有人,尤其是兩個兒子和兒媳,僅僅因為他們沒能給她生個孫子傳宗接代。
說起來,那個年代的老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年輕時當女兒、當兒媳遭受了那樣的待遇,等自己成為婆婆后,便覺得也得如此對待兒媳,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當年吃過的苦。等到年紀越來越大,思維愈發僵化,想要改變她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文才不禁為林世軒和林世宏兩兄弟感到可憐,特別是林世軒,在家里不僅被老婆欺壓,對母親如此孝順,卻連半句好話都得不到,如今竟還遭受母親這般羞辱。
他胸膛里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要不是林曉妍在這兒,他早就毫不猶豫地沖進病房,替老大哥狠狠罵這老太太幾句了,管她是不是病重,她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站在他前面的林曉妍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病房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卻絲毫沒有為父親打抱不平的意思。
李文才暗自慶幸:幸好他們夫婦一直看好的悅悅不像林曉妍,不然,非得被氣死不可。
林奶奶往大兒子臉上吐完痰后,連氣都沒喘一口,喉嚨里竟發出了聲音,聲音中帶著憤怒與指責:“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別忘了,她再好也不是你親生的,到時候她要是反咬你一口,我看你怎么辦!”
林曉妍的眼珠子瞬間縮成了圓形,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夾雜著震驚、興奮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
李文才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林奶奶竟然能說話,一直都能聽見,之前所有的沉默與虛弱,竟然都是在裝!
老人家或許確實中風了,但即便如此,還是在偽裝!
悅悅,他和妻子在林家唯一真心喜歡的孩子,居然不是林家親生的……
與此同時,一輛軍車在田野間風馳電掣般地行駛著。
南方的田野,大多是水稻田,與北方山坡上的旱地截然不同。眼前這片低洼的田地里,滿是積水,在夕陽的余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農民們要么挽起褲腿,露出結實的小腿,要么穿著水鞋,在田地里辛勤勞作。他們彎著腰,專注地侍弄著莊稼,偶爾直起身來,用手擦一擦額頭的汗水,目光中滿是對豐收的期盼。
從出發,到駛出市區,再到郊外,不知不覺間,暮色已從地平線緩緩升起。那暮色如同一塊巨大的灰色綢緞,逐漸蔓延開來,將整個天地籠罩其中。太陽漸漸西沉,只留下一抹余暉,給大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仿佛為這世界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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