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請君入甕”局：周興的“自投羅網(wǎng)”記（第1頁）

天授年間的洛陽城，酷吏們的名號比街頭的糖畫還出名，而來俊臣和周興，更是其中的“頂流”——兩人一個擅長羅織罪名，一個精通逼供手段，朝堂上的官員見了他們，比見了豺狼還躲得快。可誰也沒想到，這對“老搭檔”，最后會演一出“請君入甕”的戲碼，成了長安城里好一陣子的談資。

這天清晨，來俊臣剛在府里練完他那套“審案心得”，就見宮里的內(nèi)侍捧著圣旨快步走來。他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跪地接旨，聽完內(nèi)容后，臉上的笑容差點僵住——圣旨說有人密告文昌右丞周興和大將軍丘神積勾結(jié)謀反，命他負(fù)責(zé)審理此案。

來俊臣盯著圣旨上的“周興”二字，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桌面。周興這老狐貍，平日里比誰都精，審案子的手段更是刁鉆，想讓他認(rèn)罪，可不是件容易事。他在書房里轉(zhuǎn)了三圈，突然眼睛一亮，吩咐下人：“備些好酒好菜，去請周興大人來府中一敘，就說我有審案的難題，想向他請教。”

下人剛走，來俊臣就忍不住笑了——周興這人最是自負(fù)，尤其愛指點別人審案，只要說是請教，他保準(zhǔn)會來。果不其然，沒過半個時辰，周興就搖著扇子，邁著方步來了，一進門就嚷嚷：“來兄，你這府里的酒香，隔著三條街都能聞到，莫不是有什么好東西要跟我分享？”

兩人入了座，酒過三巡，來俊臣故意皺著眉頭嘆氣：“周兄，不瞞你說，我最近遇到個棘手的案子，那囚犯嘴硬得很，怎么都不肯認(rèn)罪，我實在沒轍了，特來向你討教高招。”

周興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放下酒杯，得意地拍著胸脯：“來兄，這你可問對人了！對付嘴硬的囚犯，我有個絕活兒，保準(zhǔn)讓他乖乖招供。”他頓了頓，故意賣關(guān)子，見來俊臣聽得認(rèn)真，才接著說：“你找一個大甕，把囚犯放進甕里，再在甕的四周架起炭火，慢慢烘烤。那甕受熱之后，里面溫度越來越高，囚犯在里頭又悶又燙，不出半個時辰，保管他什么都招了——你試試，百試百靈！”

來俊臣聽得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周兄這法子果然高明！來人啊，按周大人說的，立刻抬一口大甕來，再備好炭火！”

周興還以為來俊臣是要當(dāng)場試驗，端著酒杯笑道：“來兄不必急在這一時，等你審案時用……”話還沒說完，就見幾個家丁抬著一口半人高的大甕走了進來，甕身漆黑，看著就沉甸甸的。緊接著，又有人搬來炭火，在甕邊架好，點上了火。

火苗“噼啪”地舔著甕壁，沒一會兒，甕身就熱得發(fā)燙，連周圍的空氣都暖了幾分。周興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心里隱隱覺得不對勁，剛要開口問，就見來俊臣站起身，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從袖中掏出一份文書，冷冷地說：“周興，有人密告你與丘神積勾結(jié)謀反，陛下命我審理此案。我剛才向你請教逼供之法，就是為了今日——現(xiàn)在，還請你進入這甕中，好好招認(rèn)你的罪行吧！”

周興盯著那口冒著熱氣的大甕，又看了看來俊臣嚴(yán)肅的臉，瞬間如遭雷擊，手里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聲音都帶著哭腔：“來兄，我……我錯了！我不該跟丘神積往來，我認(rèn)罪，我全招！求你饒我一命，千萬別把我放進甕里啊！”

剛才還得意洋洋指點別人的周興，此刻半點威風(fēng)都沒有，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額頭上的血都滲了出來。來俊臣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冷笑一聲——平日里你用這法子折磨別人，如今輪到自己，倒知道怕了？他命人把周興綁起來，押入大牢，隨后將他的供詞呈給了武則天。

消息傳開后，朝堂上的官員們先是震驚，接著都暗自松了口氣——這兩個酷吏，終于有一個栽了跟頭。有人私下里說：“周興這是自作自受，他發(fā)明的法子，最后差點用到自己身上，也算是報應(yīng)了。”還有人編了段順口溜，在街頭巷尾流傳：“周興巧設(shè)甕，想把別人坑；誰知來俊臣，請他入甕中。”

后來周興雖沒真被放進甕里烤，但也因謀反罪被流放，沒過多久就死在了途中。而“請君入甕”這個故事，卻一直流傳了下來，成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經(jīng)典例子。

司馬光說

《資治通鑒》載“請君入甕”之事，非僅為記一酷吏之?dāng)。瑢崬榻椅渲軙r期酷吏政治之荒誕。周興以酷刑治人，終陷自己所設(shè)之刑局；來俊臣借其法懲其罪，亦顯酷吏間“以毒攻毒”之態(tài)。蓋其時法網(wǎng)混亂，冤獄叢生，酷吏雖逞一時之威，終難脫“多行不義必自斃”之果。后世當(dāng)以此為鑒：恃惡者，終為惡所噬；用刑者，亦恐為刑所困。

作者說

周興的悲劇，看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則藏著酷吏政治的致命漏洞——他們信奉“以刑服人”，卻忘了自己也身處這套“刑治邏輯”之中，今日能用酷刑對付別人，明日別人就能用同樣的手段對付自己。來俊臣的高明之處，就在于他精準(zhǔn)地抓住了周興的自負(fù)——周興以為自己是“酷刑規(guī)則”的制定者，卻沒意識到，在權(quán)力面前，他不過是規(guī)則的“使用者”，一旦失去權(quán)力庇護，就會立刻淪為規(guī)則的“受害者”。更耐人尋味的是，這個故事里沒有“好人”，來俊臣并非正義的化身，他只是用周興的手段除掉了周興，本質(zhì)上仍是酷吏間的內(nèi)斗。這恰恰說明，當(dāng)一個時代靠“酷刑”維持秩序時，沒有人是真正的安全者，今日的施刑者，或許就是明日的受刑人。

本章金句：當(dāng)你把別人逼入絕境的手段，終會變成困住自己的牢籠。

如果你是文中的主人公來俊臣，在已知周興擅長酷刑的情況下，除了“請君入甕”，你還會用什么更巧妙的辦法，讓自負(fù)的周興主動認(rèn)罪呢？歡迎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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