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隨后又變得煞白,如同唱戲時不斷變換的臉譜。他緊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假意咳嗽兩聲,對林詩琪說道:“詩琪,咱們將來是要結婚過日子的,每一分錢都得精打細算,花在刀刃上,這樣日子才能過得安穩。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想法。”
東東聽到這話,又扭過頭對舅舅說:“舅舅,你這是亂花錢。”
陸瑾笑著反駁道:“我給老婆花錢怎么能叫亂花錢?真正的男人,就該努力打拼,賺錢讓老婆花。哪像有些人,只知道算計老婆的錢,讓老婆省錢給自己用。”
陸瑾這兩句話,猶如利箭般直直刺向李振的心窩。李振氣得雙手微微顫抖,端著水杯的手也跟著抖動起來,杯中的水泛起層層漣漪。
林詩琪同樣被氣得不輕。她千挑萬選的優質男,居然被陸瑾說成是小氣鬼。況且,她從林詩瑤那里聽聞過陸瑾,不就是個沒本事的人嘛,居然還敢在這兒耀武揚威!
“怎么?你認識他?”李振敏銳地察覺到林詩琪臉上閃過的惱怒神情。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林詩琪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說道:“不瞞你說,和你相過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遠房姐姐。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個沒本事的家伙。就像你說的,我那姐姐都二十九了,一直嫁不出去,被人在背后說三道四。所以她現在跟這個沒本事的人在一起,家里人都不同意。”
東東聽了,疑惑地扶了扶小眼鏡,一會兒瞅瞅舅舅,一會兒看看悅悅,心里直犯嘀咕:舅舅是沒本事的人,姐姐被人說三道四,這都是什么意思呀?
陸瑾倒不怎么在乎別人說他沒本事,可聽到悅悅被如此詆毀,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悅。而且,這個男人竟然還和悅悅相過親?他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不動聲色地看向對面的悅悅。
和自己女朋友相過親?陸瑾不動聲色地扶了扶眼鏡,目光如炬,仔細打量著李振,努力從記憶的深處搜尋這個所謂的“極品男人”。
悅悅倒是一臉坦然,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興致勃勃地講起以前那次奇葩的相親經歷:“嚴格來講,那次根本算不上相親。他和我見面后,僅僅問了三句話就匆匆走人了,最后還是我付的賬。后來給我介紹的人,都懊悔不已,直說自己看走了眼,還以為對方媒人說的優質男是真的優秀,結果到頭來,不過是個想找女人養自己的主兒。”
“他問你什么了?”陸瑾好奇地湊近悅悅,眼中滿是關切。
悅悅對這事記憶猶新,畢竟李振的行為實在太過奇葩。她掰著手指,繪聲繪色地給陸瑾講述:“他第一句就問我戶口在哪兒,第二句問我每個月工資多少,第三句問我家里有沒有在政府單位工作的親戚。”
陸瑾眉頭微皺,好奇地問:“他問這些做什么?”
“第一個問題,我如實回答他,我戶口在農村,因為我爸媽就是農村戶口。他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說媒人介紹的是城市戶口的姑娘。我告訴他,那不是我,是我堂姐妹。第二個問題,我回答他我一個月工資一千到兩千。他居然輕蔑地說,現在這點工資,連乞丐都瞧不上。第三個問題,我說我叔在市政府當司機負責人。他聽后,說要去洗手間,結果過了半小時都沒回來,我還以為他出什么意外了,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走了,把賬單留給我。”悅悅邊說邊笑,她是真覺得這種人滑稽可笑,感覺這人根本不是在找伴侶,而是在尋覓一個長期提款機。
“你不介意他這么對你?”陸瑾心疼地看著悅悅,關切地問道。
“這種人,見一次就足夠了,就算他想娶我,我還不樂意呢。”悅悅認真地說,語氣中透著堅定,“這種男人,就算再有錢,我也不敢嫁。嫁過去,肯定每天都得把自己的錢拿出來供他揮霍,還別指望他能給家里多少補貼,因為他總會挖空心思從你這兒把錢弄走。”
陸瑾聽后,心里樂開了花,得意地朝侄子揚了揚眉,說道:“聽到沒?姐姐眼光獨到著呢,什么男人能嫁,什么男人不能嫁,心里跟明鏡似的。”
斜對面的李振和林詩琪,原本愉悅的用餐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李振猛地一拍桌子,“嘩啦”一聲,椅子被他大力推開,他氣勢洶洶地站起身來,大步朝著陸瑾和悅悅的餐桌走去。
他好歹是個高官子弟,自幼養尊處優,何時遭受過這般羞辱,而且羞辱他的,竟然是一對被他視為底層人的男女,這口氣,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舅舅——”看到李振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東東緊張地拉了拉舅舅的袖子。他倒不是擔心舅舅會被欺負,而是生怕舅舅一時沖動動手,回頭回家免不了要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