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樹,怕是成精了吧?”石蠻仰著頭,喃喃自語,他走南闖北,也沒見過如此巨大的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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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看著那巨大的樹冠和錯綜復(fù)雜的氣根林,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三口兩口吃完手中的魚肉,抹了抹嘴,說道:“我上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鳥蛋,補充下蛋白質(zhì)。”
說罷,他如同猿猴般敏捷地躍起,抓住一根垂下的氣根,三兩下便攀上了主干,隨即消失在濃密的枝葉之中。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上面?zhèn)鱽硭麎旱偷穆曇簦骸敖雍昧耍 彪S即,幾個比雞蛋略小、帶著淺褐色斑點的鳥蛋被小心地遞了下來。雖然不多,但也是寶貴的營養(yǎng)補充。
陳歲安沒有過多關(guān)注鳥蛋,他的注意力始終在這棵巨榕和周圍的環(huán)境上。他站起身,繞著巨榕走了一圈,時而蹲下觸摸地面的土壤和氣根,時而抬頭觀察樹冠與星空的相對位置(雖然此刻星辰尚未完全顯現(xiàn)),手指還在袖中默默掐算。
篝火噼啪作響,夜色徹底籠罩了森林。周圍的黑暗變得濃稠而富有威脅,各種奇異的蟲鳴、獸吼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窺視。地面上,即使有石蠻的藥粉,也能看到一些不怕死的毒蟲在圈外徘徊,甚至有一條色彩斑斕的蜈蚣試圖突破防線,被張清霄用樹枝挑開。
陳歲安走回篝火旁,臉色在跳動的火光下顯得有些明暗不定。他沉聲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諸位,此地雖暫可棲身,但絕非久留之地。”他指了指地面,“地氣陰濕,瘴癘潛藏,乃是蛇蟲鼠蟻滋生之所。我們在地上過夜,即便輪流守夜,也難保萬全。剛才那蜈蚣便是明證。而且,我觀此地風(fēng)水格局,這空地看似安穩(wěn),實則處于幾條地脈交錯的‘陰竅’之位,易聚穢氣,招引不凈之物。”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那棵沉默的巨榕,語氣變得篤定:“反觀這棵大榕樹,樹齡逾千載,根系深植龍脈,本身已具靈性,可鎮(zhèn)一方水土。其樹冠高聳,能一定程度上避開地面積聚的濕瘴和多數(shù)爬行毒蟲。枝干粗壯,足以承載我等。依我之見,今夜我們不如在這榕樹之上過夜,反而比地面更為安全。”
他頓了頓,補充道:“只需選擇幾根相鄰、粗壯且相對平坦的枝干,用繩索稍作固定,輪流值守,應(yīng)可保無虞。”
這個提議讓眾人都是一愣。住在樹上?對于習(xí)慣腳踏實地的人來說,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但山魈第一個表示贊同:“有道理!樹上視野更好,能提前發(fā)現(xiàn)危險。而且很多地面猛獸不會爬樹。”他剛才上樹,已經(jīng)初步勘察過情況。
張清霄微微頷首:“陳道友所言不虛。樹木本身具有生氣,可一定程度上抵御陰邪。居高臨下,亦符合兵法。”
石蠻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臂,又看了看地面上那些蠢蠢欲動的小東西,也咬了咬牙:“媽的,聽你們的!總比睡到半夜被毒蛇鉆被窩強!”
意見統(tǒng)一,行動立刻開始。眾人合力,將篝火移到巨榕下背風(fēng)的一處氣根之間,既能提供一些光亮和溫暖,又不會直接灼燒到樹木。然后,他們利用背包帶、剩余的傘繩以及堅韌的藤蔓,在巨榕主干分叉處,選擇了幾根如同天然平臺般的粗壯枝干,搭建了簡易的“樹頂營地”。
當(dāng)最后一絲天光被夜幕吞沒,四人分別棲身于離地七八米高的樹枝上,用繩索將身體與樹干稍作固定,以防睡夢中翻身墜落。身下是堅硬而充滿生命力的木質(zhì),周圍是榕樹繁茂的枝葉,如同天然的帷幕。下方篝火的光芒只能勉強映亮樹干的一小部分,再往外,便是無邊無際的、充滿了未知聲響的黑暗。
遮龍山的第一個夜晚,就這樣在搖曳的樹梢上開始了。雖然暫時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棲身之所,但每個人都清楚,這片原始叢林真正的考驗,或許才剛剛拉開序幕。寂靜的黑暗中,仿佛有某種龐大而古老的東西,正緩緩蘇醒,注視著這群闖入它領(lǐng)地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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