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六子!”一個看起來像是便衣隊小頭目的瘦高個走過來,喝止了他,眼神陰鷙地掃過憤怒卻敢怒不敢言的村民,“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趕緊讓這幫刁民給皇軍做飯!太君們餓了!耽誤了時辰,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武寨村唯一的小地主王老財家的院子,被臨時征用為中隊的伙房。院子里架起了幾口大鐵鍋,偽軍們抱來柴火,點燃灶膛。火光跳躍著,映照著那些偽軍麻木而貪婪的臉。村民們被勒令交出的糧食、雞鴨被粗暴地扔進鍋里,混雜著偽軍們自己攜帶的罐頭和米面,煮成一鍋氣味混雜的大雜燴。
小林純一郎和他的幾個鬼子軍官坐在王老財家還算干凈的正堂里,面前的小炕桌上擺著幾碟搶來的咸菜、花生米,還有一瓶清酒。他們脫掉了外面的軍大衣,只穿著呢子軍服,一邊喝酒,一邊用日語大聲談笑著,聲音刺耳地穿透薄薄的窗戶紙,傳到外面寒冷的院子里。
“八嘎,這窮鄉僻壤,連個像樣的酒屋都沒有!女人也都是些又臟又丑的村婦!”一個滿臉橫肉的鬼子少尉灌了一口劣質清酒,不滿地抱怨著,眼神瞟向院子里忙碌的幾個被強拉來幫廚的村婦。
“哈哈哈,山田君,忍耐一下!”另一個留著衛生胡的鬼子中尉猥瑣地笑著,“等到了麻田,那里靠近八路的‘窩’,說不定能抓到幾個‘女八路’?那才有味道!”
“呦西!”小林純一郎放下酒杯,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兇光,“支那的女人,雖然低賤,但……也是不錯的消遣。等吃飽了飯……”他舔了舔嘴唇,沒有說下去,但那意思不言而喻。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陡然變得兇狠:“最重要的是!要讓這些支那賤民知道,包庇八路,對抗皇軍的下場!今夜,武寨村,就是榜樣!殺光!燒光!搶光!用他們的血,把遼縣的土八路,給我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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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依!”幾個鬼子軍官齊聲應和,臉上都露出嗜血的興奮。
院子里,一個負責燒火的偽軍湊到伙夫頭子跟前,壓低聲音:“老哥,聽太君那意思……吃完飯,這村子……怕是保不住了?”
伙夫頭子是個老兵油子,麻木地往灶膛里塞著柴火,頭也不抬,聲音嘶啞:“管那么多干啥?讓你干啥就干啥。想活命,就機靈點,待會兒……離那些太君遠點。他們發起瘋來,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協軍’。”
打谷場上,寒風似乎更凜冽了。村民們擠在一起,聽著遠處王老財家院子里傳來的鬼子們肆無忌憚的狂笑和粗鄙的日語,再看著那些在周圍晃悠、眼神不善的便衣隊和偽軍,心頭那點微弱的希望之火,正在一點一點地被冰冷的恐懼吞噬。
“三嬸……鬼子……鬼子他們在說啥?笑得那么瘆人……”一個年輕媳婦緊緊抓著旁邊老婦人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別聽……別看……”老婦人閉著眼,嘴唇哆嗦著念佛。
“爹,我冷……我餓……”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蜷縮在父親懷里,小聲啜泣著。
男人緊緊抱著兒子,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孩子凍得通紅的小臉,眼睛死死盯著那些持槍的偽軍,牙關緊咬,從牙縫里擠出低低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嘶吼:“畜生……一群畜生……”
“聽說……前幾天西溝村……被鬼子……”一個老漢聲音顫抖,話沒說完,但意思所有人都懂。一股更深沉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打谷場。
孩子們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令人窒息的恐懼,連壓抑的嗚咽都停止了,只剩下粗重而恐懼的喘息聲。無數雙眼睛,充滿了無助、惶恐和深深的絕望,望向村口那條唯一能通往外界、此刻卻被敵人牢牢封鎖的小路。那目光,如同即將熄滅在寒風中的殘燈,搖曳著,等待著那最終審判時刻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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