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使不得!”宋興華和趙勇同時搶步上前,一左一右緊緊扶住了老人。宋興華的手還纏著臨時包扎的布條,血跡隱隱滲出,但他扶住老人的手臂卻異常沉穩(wěn)有力。“打鬼子,護鄉(xiāng)親,是咱八路軍的本分!您老這樣,是折我們的壽!”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周圍的戰(zhàn)士們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胸膛起伏,一種無聲的力量在軍民之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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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的縣大隊住處,氣氛凝重得如同鐵塊。地圖鋪開,煤油燈昏黃的光線跳躍著,映照著宋興華冷硬如巖石的側(cè)臉。他手中的鉛筆在地圖上重重地劃過,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一道道代表著死亡打擊的箭頭被他清晰地標注出來。
“…一排、三排,一個留守小柳鄉(xiāng),一個負責縣城東南方向的‘黑石崗’炮樓!二排帶一挺‘重噴子’(就是M2HB重機槍。換個土名字更貼合當時情況),打縣城東北的‘野狐嘴’炮樓!四排帶一挺‘重噴子’,打東北的‘老鴰嶺’炮樓!縣大隊一、二排,各帶一挺‘重噴子’,負責西邊的‘黃沙坳’和西北的‘斷頭崖’炮樓!縣大隊三排,立刻去小柳鄉(xiāng)駐地領(lǐng)取一門‘戰(zhàn)防炮,打南邊的‘蛇尾坡’炮樓!縣大隊重機槍小隊、炮兵小隊、警備隊,給老子釘死在縣城外圍,盯住酒井隼人!一只蒼蠅也別讓他飛出來增援!”他的命令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最后,他的鉛筆尖重重地戳在“粟城據(jù)點”上,仿佛要將地圖戳穿:“我親自帶隊!炮排、火力排、汽車班、神槍手班,加上新來的九十三個新兵蛋子!帶上咱們所有的大家伙——四門120mm迫擊炮,四門75mm山炮!目標,粟城!老子要把這個最后的硬骨頭,連皮帶骨碾成渣!”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電,掃過屋內(nèi)每一張緊繃而憤怒的臉:“同志們!武寨村一百二十七口人的血,不能白流!血債,必須血償!今晚,就是咱們討債的時候!拔掉這些釘子,困死遼縣城的鬼子!下一步,老子要打縣城!用酒井隼人的腦袋,祭奠死難的鄉(xiāng)親!告訴我,有沒有信心?”
“有——!!!”
“為武寨村的鄉(xiāng)親報仇!!”
“殺光小鬼子!!!”
“打進遼縣城!活剮酒井隼人!!”
壓抑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fā)出來!低沉的怒吼匯聚成一股無形的洪流,幾乎要掀翻這簡陋的屋頂。每一個戰(zhàn)士的眼中都燃燒著仇恨的火焰,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新兵們也被這同仇敵愾、誓死復(fù)仇的氣氛徹底點燃,胸中那點初上戰(zhàn)場的恐懼被燒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沸騰的血氣!
趙老蔫、孫小虎、張石頭也要跟著去殺鬼子,被宋興華和趙勇勸住了。宋興華說:“你們先好好休息!過幾天我?guī)銈兇蚩h城!”
三人這才委委屈屈的留在了麻田村。
酒井隼人煩躁地在榻榻米上踱來踱去,軍靴踩踏地板發(fā)出單調(diào)而刺耳的“咔噠”聲。桌上的清酒早已冰涼,他卻毫無胃口。窗外,遼縣的夜色死寂一片,這反常的安靜讓他心頭的不安感如同毒藤般瘋長。
“八嘎!小林純一郎這個蠢貨!”他猛地停在窗前,一拳砸在窗框上,震得糊窗紙嗡嗡作響,“狂妄自大!剛來遼縣,連八路軍的影子都沒摸清,就敢?guī)е犖槌鋈ァ畳呤帯『喼笔悄玫蹏率康纳攦簯颍 彼а狼旋X,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后悔了。后悔不該因為小林是出身關(guān)東軍的野戰(zhàn)精銳就對他多加忍讓,后悔不該默許了他那冒進的計劃。小林那個混蛋為了證明他的才能和所謂的“野戰(zhàn)加強中隊”精銳,很可能被土八路牽著鼻子走,根據(jù)地可不是他們能任意進出的所在!
酒井隼人喃喃自語一會兒,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小林出發(fā)前曾輕描淡寫地提過一句要“執(zhí)行三光政策”。當時他只當是威懾手段,并未在意。可現(xiàn)在……如果小林那個瘋子真的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舞伝男師團長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激起大規(guī)模民憤、給“皇道樂土”宣傳帶來負面影響的“不必要暴行”!
“蠢材!莽夫!”酒井隼人又低罵了一句,心中的焦慮幾乎要將他吞噬。他既惱怒小林的愚蠢和可能帶來的惡劣影響,又隱隱恐懼著另一種可能——萬一小林這個蠢貨真的被八路軍……舞伝男師團長會怎么看?會認為是他酒井隼人無能,指揮不動下屬,還是認為他遼縣守備隊連基本的治安都維持不了?無論哪種結(jié)果,都足以讓他前途盡毀!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涼茶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絲毫無法澆滅心頭的焦灼之火。窗外,遼縣的夜色濃稠如墨,仿佛一張無形的大口,隨時準備吞噬掉什么。他死死盯著小林部隊離開的方向,一種大禍臨頭的不祥預(yù)感,沉甸甸地壓在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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