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和遼公路在月光下像一條灰白的帶子,蜿蜒伸向遠方的山巒。宋興華站在一輛卡車的駕駛室旁,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冰冷粗糙的車門鐵皮。他的目光掃過眼前這支沉默而精悍的隊伍:一連二個排的戰(zhàn)士們精神抖擻,裝備精良,特戰(zhàn)偵察排的成員們?nèi)缤顒荽l(fā)的獵豹,眼神銳利,而岡田率領(lǐng)的四十一名扶桑反抗軍,則帶著一種混雜著緊張、興奮與絕對虔誠的復(fù)雜情緒,他們的目光時不時地聚焦在宋興華身上,仿佛在仰望一尊行走于世間的神只。
車隊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四十輛卡車的引擎低沉地轟鳴著,尾氣在清涼的夜空氣中凝成白霧。宋興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因計劃受挫而翻涌的煩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一種手握強大力量、即將予以釋放的興奮。
“出發(fā)!”他大手一揮,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車隊。
車輪滾動,碾過路面,打破了夜的寂靜。宋興華坐在頭車的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實則意識沉入了腦海中的系統(tǒng)界面。
九十四萬多軍功值,像一筆沉睡的巨款。過去他總覺得要精打細算,要用在刀刃上,要符合八路軍的艱苦傳統(tǒng),不能太過依賴。但此刻,看著那串?dāng)?shù)字,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或許真的有些……保守了。系統(tǒng)帶來的便利和威力,遠未被充分發(fā)揮。今晚,就用松煙鎮(zhèn)和陽光占的敵人,來試驗一下這力量究竟能用到何種程度,順便,也給岡田他們補充點人手。
車隊沿著公路疾馳,約莫一個多小時后,前方出現(xiàn)了蛤蟆灘模糊的輪廓,以及那道如同攔路虎般的石拱橋。
車隊緩緩?fù)O隆K闻d華不明所以的跳下車,快步走到橋頭。借著月光和手電筒的光束,他能清晰地看到橋身上斑駁的痕跡和鬼子后期加固時粗糙的水泥抹面。后勤保障排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先一步在測量。
“團長,”劉川一臉凝重地報告,“這橋……鬼子是加固過,但最多也就能過五噸。咱們這些卡車,空車都得三噸多,滿載肯定超。更別提……”他頓了頓,聲音壓低,“老家那三輛坦克,快二十噸了,根本想都別想。”
宋興華的臉色在夜色中陰沉下來。他之前所有的計劃——利用卡車的機動性和坦克的突擊力,沿著相對平坦的陽和公路快速橫掃和順、平定乃至陽泉外圍據(jù)點,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攫取大量軍功——在這一刻,被這座不起眼的石拱橋撞得粉碎。
他猛地展開腦海中的全景地圖,精神力高度集中,仔細掃描著以遼縣為中心的周邊公路網(wǎng)。一條條或粗或細的線路在意識中呈現(xiàn),系統(tǒng)冰冷地標(biāo)注出它們的路基情況和最大承重能力。結(jié)果令人沮喪:絕大多數(shù)公路和橋梁的狀況,連維持九五式“小豆丁”坦克的通行都勉強,更不用說索瑪S35這種中型坦克了。
“媽的!”宋興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一股因自己疏忽大意而導(dǎo)致的惱羞成怒涌上心頭,系統(tǒng)給力,但是自己智商沒跟上呀。。。。。。給諸天的穿越者們丟臉了。這種感覺憋屈至極。那三輛寶貴的坦克,難道真的只能窩在小柳鄉(xiāng)當(dāng)教練車?他不甘心!
這股郁悶和怒火急需一個宣泄口。他的目光猛地投向全景地圖上代表松煙鎮(zhèn)據(jù)點的那個刺眼紅點。
“計劃變更!”宋興華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聚攏過來的陳大海(一連連長)、劉川(推測為后勤或參謀軍官)、岡田、王二柱(特戰(zhàn)偵察排排長)。
“陳大海,你帶領(lǐng)一排,就地尋找隱蔽地點駐扎警戒,保護好橋梁渡口。”
“是,團長!”趙勇應(yīng)道,臉上有些擔(dān)憂,“團長,那你……”
“我?guī)е贿B二排、特偵排、岡田的反抗軍,還有車隊,去把松煙鎮(zhèn)這顆釘子拔了。”宋興華打斷他,“順便研究一下進攻路線問題,順便給岡田他們補充點兵員。”
陳大海張了張嘴,顯然想勸阻,覺得團長親自帶隊襲擊一個據(jù)點太過冒險。宋興華看出了他的心思,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放心。我這次要用點特殊手段,速戰(zhàn)速決,你守好橋梁,等我信號。這種打法,你不熟,必須我親自來。”
他所謂的“特殊手段”,自然是指系統(tǒng)功能。陳大海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到宋興華眼中不容置疑的自信,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重重地點了點頭:“團長,務(wù)必小心!我們等你消息!”
重新整隊后,宋興華帶著精簡后的力量再次上路。卡車隊負載減輕,小心翼翼地依次緩慢通過了蛤蟆灘石拱橋,朝著松煙鎮(zhèn)方向撲去。
在距離松煙鎮(zhèn)據(jù)點約三公里的一處山坳里,宋興華再次命令車隊熄火隱蔽。
“王排長,程排長(一連二排排長),你們帶領(lǐng)部隊在此待命,沒有我的信號,絕對不準(zhǔn)靠近據(jù)點半步!”宋興華命令道,語氣異常嚴(yán)肅。
“團長,就您和岡田他們?nèi)ィ刻kU了!讓我們特偵排跟您去吧!”王二柱急切地請命。
“執(zhí)行命令!”宋興華眼神一厲,“這次的行動方式不一樣,人多反而誤事。看到我的信號彈,再迅速過來接手陣地和俘虜!”
不容再議,宋興華轉(zhuǎn)身對岡田及其身后的四十一名扶桑反抗軍一揮手:“跟我走!”
一行人借著夜色和地形掩護,悄無聲息地向松煙鎮(zhèn)據(jù)點摸去。路上,宋興華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神秘:“岡田,諸位,你們見過神跡嗎?”
岡田等人一愣,面面相覷,不明白團長為何突然問這個。他們紛紛搖頭,用帶著口音的中文或日語回答:“沒有,團長閣下。”
宋興華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目光深邃而肅穆:“那么,今晚,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神跡。”他緩緩掃過每一張疑惑又帶著期待的臉,“記住,無論你們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必須保持絕對沉默!今晚所見,將成為只屬于你們四十一人的最高機密!能否做到?”
“哈依!(是!)”包括岡田在內(nèi),所有扶桑反抗軍成員下意識地挺直身體,壓低聲音應(yīng)道。雖然不解,但宋興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態(tài)度,以及“神跡”二字,已經(jīng)在他們心中種下了強烈的好奇與敬畏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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