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易》云:‘亢龍有悔’。
爬得越高,一旦失足,摔得越痛!用兵之道,當以正合,以奇勝。
如今我方根基初立,正應穩(wěn)扎穩(wěn)打,消化所得。切不可因一時之利,而行此傾國豪賭,急功近利,乃取禍之道啊!”
鄧安聽著戲志才一條條、一句句的反駁,臉上的興奮和熱情漸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潑了冷水的煩躁,尤其是最后“急功近利”四個字,更是像針一樣刺了他一下。
這是他得到系統(tǒng)、召喚人才以來,第一次被自己最信任的謀士如此直接、如此激烈地反對。
一股無名火悄然涌上心頭。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卻被戲志才用各種“如果”、“可能”所束縛。
“志才!”鄧安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悅。
“你所言,皆是畏首畏尾之論!成大事者,豈能瞻前顧后?若無險,何來奇功?!
李傕、郭汜新敗于我,驚魂未定,焉敢立刻反撲?呂布有勇無謀,王允書生之見,何足道哉!段煨?他若識時務,便該知與我合作才是唯一生路!”
他走到戲志才面前,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我麾下,有秦瓊、程咬金、武松等萬夫不當之勇!有張清、陳到等忠勇之將!
玄甲、幽云六千鐵騎,步卒近五萬!如此雄兵,李傕郭汜殘兵敗將,能奈我何?只要兵臨城下,王允、呂布安敢不屈服?”
他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意已決!志才,你無需再勸!即刻按我之意,擬定方略,做好出兵部署,并速派能言之人,再往華陰,務必說服段煨與我同往!”
戲志才看著鄧安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聽著那帶著火氣的話語,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么,但最終,所有勸諫的話語都化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和眼底深處一抹深深的憂慮。
他緩緩躬身,聲音恢復了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是……主公。志才,遵命。”
這一刻,君臣之間,因戰(zhàn)略方向的巨大分歧,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鄧安沉浸在自己“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宏偉藍圖里,而戲志才,則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巨大風險所投下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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