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凜冽的晨氣,鄧安將昨夜書房中定下的驚世策略深深埋入心底,臉上恢復了平日里的沉穩,只是眼神深處,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與緊迫感。
決議既定,便需雷厲風行。
第二天,他便親自修書數封,蓋上自己的印信,派出心腹信使,快馬加鞭送往各地。
信中給王越、杜夔、吳老三的理由冠冕堂皇——主公不日將行人生大事,締結婚姻,特邀諸位元老返回朗陵,一同見證,共襄盛舉。
他相信,這幾位核心骨干看到信,縱然有些意外,也必會放下手中事務,盡快趕回。
這不僅是為了參加一場政治婚姻,更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真正的大事進行核心班底集結。
與此同時,朗陵的軍營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鄧安召集所有將領——秦瓊、程咬金、陳到、張清、劉辟,下達了死命令。
“聽著!”鄧安站在點將臺上,目光掃過臺下肅立的將領們,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從今日起,各部加大收攏流民、散兵的力度!無論來自何處,只要身強體壯、背景清晰,盡數吸納!訓練強度,給我翻倍!”
他頓了頓,特別強調:“尤其是長途負重行軍訓練!我要我的兵,不僅能打,更能走!背著他們的甲胄、兵刃、干糧,日行三十里乃至更多,必須成為常態!誰麾下的兵掉了隊,我就找誰的麻煩!明白嗎?!”
“末將領命!”眾將雖不明所以,但見鄧安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皆知必有重大行動,紛紛轟然應諾,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時間,朗陵內外,操練之聲震天響,負重越野的隊伍日日奔馳在郊野之上,引得百姓側目,卻不知這位年輕的鄧征南意欲何為。
整個朗陵勢力,像一架悄然上緊發條的戰爭機器,在喜慶婚訊的掩蓋下,高速而隱秘地運轉起來。
時間在緊張的備戰中流逝,轉眼到了十二月中旬。
袁術派來的使者抵達朗陵,正式帶來了婚期——定在十二月的二十五日。隨行還帶來了部分象征性的聘禮,排場不小,彰顯著袁氏一門的“恩寵”。
鄧安恭敬地接待了使者,收下聘禮,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受寵若驚”的笑容。
送走使者后,他立刻著手準備“回禮”,并決定親自再去一趟魯陽。
數日后,鄧安再次站在了袁術面前。
與上次的抗拒和無奈不同,此次他顯得格外“上道”。他先是奉上精心準備的厚禮,言辭懇切地表達了自己這些時日的“深刻反省”與“無比榮幸”。
“后將軍,”鄧安躬身道,語氣帶著刻意營造的誠懇。
“前次末將年輕識淺,未能即刻體會將軍厚愛,實在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