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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微亮,鄧安被身體的僵硬和寒意喚醒。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喚人送來熱水和簡單的早膳。
很快,徐庶奉命前來,鄧安一邊小口喝著溫熱的粟米粥,一邊口述回信的要點。
給孫策的回信要熱情洋溢,肯定其幫助,并暗示未來在江淮地區有更多合作可能;
給陳華的回信要誠懇尊重,感謝其支持,贊揚陳到之能,并委婉表示目前尚可支撐,但未來或需仰仗,維持緊密聯系;
給曹操的回信則最為斟酌,需既念舊情,又保持距離,承認現實格局的無奈,表達對“并轡馳騁”的向往,卻又含蓄點明眼下各自發展的必要性,留足轉圜空間。
徐庶筆走龍蛇,將鄧安的意思轉化為文采斐然又分寸得體的辭章。
這時,戲志才也步入廳中,他先看了眼鄧安依舊不佳的臉色,但還是盡責地提醒道:“主公,劉度之事已了,需盡快派人,不,最好主公親自前往魯陽,向袁公路稟報結果,以示尊重,亦可探聽其下一步意圖。”
鄧安放下粥碗,接過沈括剛剛呈上的最新財務報表和軍械裝備進度匯總,一邊快速瀏覽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和條目,一邊聽著戲志才結合當前局勢,分析袁術可能的心態與動向——袁術與陶謙聯盟卻按兵不動,北面袁紹壓力日增,南面孫堅與劉表對峙,他這位“征南中郎將”及其兩萬兵馬,在袁術棋盤上的分量正在加重,但也更容易被推到風口浪尖。
信息再次如同洪流般沖擊著鄧安的感官。他放下報表,沉默片刻,然后習慣性地又摸出了一根“安牌”香煙點燃。辛辣的煙霧吸入肺中,短暫地驅散了腦中的混沌。
“備馬。”他吐出一口煙圈,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選一匹快馬,我一人去魯陽。”
“主公,您剛回來……”徐庶忍不住出聲。
鄧安擺了擺手,打斷了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倦色,眼神卻異常堅定:“無妨,早去早回。朗陵諸事,暫由志才、元直、叔寶等共同決斷。”
他沒有再多做解釋。有些路,必須他親自去走;有些局面,必須他親自去面對。袁術那里,需要安撫,也需要展示力量和價值。
匆匆用過幾口早已微涼的早餐,鄧安甚至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一個上午,便再次披上外袍,大步走出府門。侍衛早已牽來一匹神駿的涼州大馬。
他翻身上馬,勒緊韁繩,最后看了一眼朗陵城頭初升的朝陽,以及聞訊趕來送行的幾位核心下屬那擔憂的眼神。
“走了!”
一聲輕叱,馬蹄揚起塵土。一人一騎,再次匯入通往魯陽的官道,將身后的基業與短暫的安寧,再次拋給了未知的征途。身影在晨曦中,顯得孤獨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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