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小友曾在洛陽……嗯,手刃欲行刺董卓的越騎校尉伍孚,以此得董卓信重,前程大好。
為何轉眼之間,又行那……驚世之舉,斬殺了左將軍董旻,叛出西涼?這其中曲折,著實令人費解。”
來了!終于有人問過自己了!鄧安心中內牛滿面。
終于有人在乎他的冤屈了!
他放下茶盞,臉上那絲靦腆迅速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
“陳公,文休先生明鑒。”鄧安的聲音不高,卻清晰沉穩。“當日殿上,伍公孚持刃欲刺董卓,安……確實在場。”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極痛苦的往事。
“伍公忠勇,天地可鑒。然其時,董卓身旁甲士環伺,呂布更是持戟在側。伍公甫一動手,便已失手被制,事不可為。”
他抬起頭,目光坦誠地看向陳珪和許靖。
“安彼時年幼,身陷虎狼之穴,若當場顯露異志,唯有與伍公一同血濺五步而已。
非是貪生怕死,而是深知死有輕于鴻毛,有重于泰山。徒然赴死,于國事無補,反而斷絕了未來任何可能。”
這番話,半真半假,將當時自己本能的求生反應,包裝成了忍辱負重的抉擇。
“故而……安只得……順勢而為。”他語氣艱澀,帶著恰到好處的痛悔與無奈。
“此舉非為邀功,實為自保,亦為……留待有用之身。此事,如同烙印,日夜灼燒于心。”
他適時地流露出痛苦之色,這倒不全是偽裝,那段記憶確實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不過話術在他口中升級了一個版本。
陳華和許靖聞言,神色都凝重了幾分。
這個解釋,雖然依舊有可指摘之處,但結合鄧安當時的處境和年齡,似乎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尤其是許靖,他本就對鄧安的處境抱有同情,此刻聽其親口道來,更覺其中或有隱情。
“至于斬殺董旻……”鄧安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決絕冷厲。
“董卓倒行逆施,焚毀洛陽,驅趕百姓,形同禽獸!安雖曾被迫虛與委蛇,然目睹沿途慘狀,夜不能寐!
董旻身為董卓親弟,助紂為虐,殘害生靈,安恨不得生啖其肉!
那日他命我參與屠戮,安已知再無退路,與其繼續同流合污,不如奮起一擊,斬此國賊親眷,以明心志,以告慰無數枉死冤魂!”
這番話,他說的擲地有聲,帶著一股壓抑后爆發的快意與決絕,眼神銳利如刀,那股少年人的血性與憤懣展現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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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緒是真實的,是他穿越以來所有壓抑的宣泄。
陳華微微動容,許靖更是眼中異彩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