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鄧安又看向秦瓊:“叔寶,陛下與蔡中郎(蔡邕)等幾位德高望重之臣,由你親自率玄甲騎護送,務必以最高規格待遇,確保萬無一失!”
秦瓊抱拳:“末將明白!”
安排完最關鍵的人員轉移,鄧安目光再次掃過殿內,快速下達后續指令:
“程咬金!”
“俺在!”
“你率一萬步兵,留守長安,負責清掃戰場,維持秩序!重點是將董卓老賊囤積在郿塢的糧草物資,盡數搬運出來,隨軍東運!那是陛下與朝廷日后復興的資本!”
“得令!”程咬金大聲應諾。
“其余主力,隨我護衛圣駕,即刻啟程,沿原路東歸洛陽!段煨將軍所部騎兵,負責殿后,嚴密警戒,防備李傕、郭汜等西涼余孽追兵!”
一連串命令清晰果斷,不容置疑,迅速將混亂的局面強行納入掌控。
被特別點名“優待”的蔡邕,在宮人攙扶下經過鄧安身邊時,忍不住抬眼仔細看了看這位年輕的軍閥。
他看著鄧安那尚帶稚氣卻已布滿風霜與決斷的臉龐,看著他那雙此刻銳利得有些刺人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這還是當年那個在洛陽食肆,能以詩詞驚艷四座、眉宇間帶著幾分憂郁與迷茫的少年嗎?
還是那個在遷都路上,面對屠城令時顯得猶豫不忍的年輕軍官嗎?
短短三年,屠城、叛逃、聯姻、火拼、征戰、殺人……眼前這個鄧安,身上那股曾經或許存在的書卷氣與彷徨早已被磨礪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城府、凌厲的殺伐決斷,以及一股……呼之欲出的戾氣!
那是一種掌握強大力量后,逐漸習慣于生殺予奪所帶來的、難以掩飾的壓迫感。
蔡邕在心中深深嘆了口氣,收回目光,默然隨著隊伍離去。
他知道,漢室的天空,或許只是換了一片云,而這片云,是帶來甘霖,還是更猛烈的風暴,猶未可知。
在鄧安的強力彈壓和高效組織下,龐大的遷移隊伍開始如同一個精密而緊張的機器,快速運轉起來。
未央宮的混亂被暫時壓制,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與恐懼,以及鄧安那番殺氣騰騰的“清君側”宣言,卻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了所有幸存者的心中。
東歸洛陽的路,注定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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