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5年1月中旬
寒風(fēng)凜冽,漢水與長江交匯處的江面,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
蔡瑁站在夏口主營的樓船之上,望著江面上自家浩浩蕩蕩的艦隊,心中不免有幾分自得。
荊州水軍,雄踞長江多年,船堅兵眾,豈是鄧安那倉促拼湊的水師可比?他雖聽聞周瑜、鄭成功之名,卻并未太過放在心上,認為不過是南方來的“旱鴨子”,不足為慮。
然而,他低估了周瑜的謀略,也低估了鄭成功對于水戰(zhàn),尤其是火攻的深刻理解與決斷力。
周瑜與鄭成功并未急于尋求主力決戰(zhàn)。
他們利用荊南水網(wǎng)和新建水師熟悉地形的優(yōu)勢,派出小股快船不斷騷擾蔡瑁的巡邏船隊,截殺落單的運輸船,故意示弱,誘使蔡瑁產(chǎn)生輕敵之心。
同時,鄭成功親自督造、改裝了數(shù)十艘火船。
這些船只滿載浸透魚油、硫磺的干柴,船頭裝有鐵錐,由敢死之士操縱。
戰(zhàn)機,終于在一個霧氣彌漫的黎明出現(xiàn)。
蔡瑁因連日來鄧安水軍的“怯戰(zhàn)”而有些松懈,主力艦隊在夏口附近江面錨泊,巡邏范圍也有所收縮。
“時機已至!”周瑜立于指揮艦首,羽扇輕揮,下達了總攻命令!
首先出擊的是由楊大眼率領(lǐng)的數(shù)十艘輕型走舸,它們?nèi)缤x弦之箭,借助晨霧掩護,直插蔡瑁艦隊側(cè)翼,進行佯攻,吸引其注意力并制造混亂。
蔡瑁果然中計,下令艦隊調(diào)整陣型,準備圍殲這些“不知死活”的敵船。
就在荊州水軍的注意力被楊大眼的佯攻部隊吸引之時,鄭成功親率主力,借著上游的水流和逐漸加強的東南風(fēng),驅(qū)動著那數(shù)十艘火船,如同一條條燃燒的惡龍,直撲蔡瑁艦隊核心錨地!
“放火船!”鄭成功一聲令下!
敢死隊員點燃火船,奮力劃動最后一段距離,然后跳入冰冷的江中。失控的火船借著風(fēng)勢水流,以驚人的速度撞向荊州水軍那些高大的樓船和密集的艨艟!
“火!火船!”
“快散開!避開它們!”
荊州水軍猝不及防!他們習(xí)慣了弓弩對射、接舷跳幫,何曾見過如此集中、如此亡命的火船突擊?
頃刻之間,江面化作一片火海!高大的樓船帆櫓率先被點燃,火借風(fēng)勢,迅速蔓延!
木質(zhì)戰(zhàn)船在烈焰中發(fā)出噼啪的爆裂聲,士兵們驚恐地尖叫,爭相跳船逃生,冰冷的江水與熾熱的火焰形成殘酷的對比,無數(shù)人在此間掙扎沉浮。
濃煙滾滾,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連晨霧都被染成了詭異的橘紅色。
蔡瑁在旗艦上看得目眥欲裂,他的艦隊陣型大亂,陷入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