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鄧安聞言,卻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掃向周瑜。
周瑜會意,沉吟道:“文和先生之策,穩妥可行。然瑜有一慮,即便我軍主力南下,欲圖荊州,有一關鍵短板亟待解決——水軍。
劉表據有長江天險,荊州水師冠絕天下。我軍步騎雖強,若無強大水軍,難以跨越漢水、長江,即便一時得利,亦難真正掌控荊州。
當務之急,應是在南陽、南郡北部招募船工水手,打造戰船,訓練水師,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他指出了攻取荊州的核心技術難題。
鄧安眉頭微皺,周瑜的話有道理,但他此刻雄心勃勃,覺得水軍問題固然重要,卻并非無法克服。
“水軍可以慢慢籌建,但戰機稍縱即逝。伯符在江南動手,正是我軍北面施壓的良機。”
這時,戲志才咳嗽了幾聲,臉色更顯蒼白,他緩緩道:“主公志在千里,然……咳咳……志才與文若所慮者,乃在我軍身后。
李傕、郭汜二賊雖在涼州與長安之間互相攻伐,禍亂關中,但其麾下仍有數萬西涼驍騎,若趁我軍主力深陷荊州之際,突然東出函谷,偷襲洛陽……不可不防啊。”
荀攸在一旁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志才多慮了!”鄧安大手一揮,信心滿滿地分析道。
“我有天子在手,他們何故攻我?
李傕、郭汜?兩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自相殘殺尚且來不及,焉有余力東顧?袁術今年在汝南被我打得元氣大傷,無力北犯。
呂布?喪家之犬爾,不值一提!袁紹剛在北方擊敗公孫瓚和黑山軍,地盤人口需要消化,短時間內無力南下。曹操嘛……”
他頓了頓,想到與曹操的舊情以及曹操目前的處境,“他與我素有交情,且接連與呂布、袁術作戰,自身損耗不小,正需休養生息,豈會此時來觸我鋒芒?”
他越說越是激昂,站起身來,走到巨大的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荊州的位置上,野心昭然若揭:
“牽制火力?不夠!伯符要報仇,我成全他!但我鄧安要的,不僅僅是牽制,而是趁此良機,大軍壓境,一舉拿下整個荊州!
此地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乃用武之國,更是帝王之資!
豈能長久置于劉表此等守戶之犬手中?唯有徹底掌控荊州,我等才能進可攻,退可守,真正割據一方,雄視天下!”
他這番分析,單獨來看,似乎都有道理,各方勢力確實各有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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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忽略了將這些因素綜合起來看,以及自身戰線過長、樹敵過多的風險。
更重要的是,他低估了攻取荊州的難度和所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