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陽的陷落如同在平靜的荊南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的漣漪迅速擴散至毗鄰的零陵。
太守劉度坐不住了,他在府衙中來回踱步,臉上陰晴不定。
鄧安軍勢如破竹的兵鋒,以及楊再興、尉遲恭這等聞所未聞的悍將出現,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更讓他如鯁在喉的是,劉備以“協防”為名,派來的那個流民帥李自成及其部曲,駐扎在零陵城內,名為助守,實為監視,讓他這個太守處處掣肘。
八月,暑氣未消。鄧安主力進駐桂陽,稍作休整后,兵鋒直指零陵。
這一次,他采納了賈詡的建議,攻心為上。
零陵城下,秦瓊率領一萬兩千步卒、一千騎兵,列成森嚴的軍陣,玄甲曜日,殺氣沖霄,形成強大的軍事威懾。程咬金則指揮部隊將零陵四門圍住,做出強攻姿態。
然而,最先出場的,卻是一襲青衫,乘坐輕車,僅帶數名隨從,緩緩行至城下一箭之地的賈詡。
城頭箭矢已能覆蓋,守軍緊張地張弓搭箭。賈詡卻恍若未覺,從容下車,對著城頭拱了拱手,聲音平和卻清晰地傳了上去:
“零陵劉太守故人賈文和,特來拜會,有要事相商,還請通稟。”
劉度聞報,心中驚疑,但還是下令放賈詡入城限于甕城區域,他在城樓相見,身旁站著面色陰沉的李自成。
“文和先生,別來無恙?不知鄧大將軍遣先生前來,所為何事?”劉度勉強維持著鎮定。
賈詡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劉度,又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李自成,開門見山:“劉太守,明人面前不說暗話。
桂陽已下,我軍兵臨城下。詡此來,非為下戰書,實為救零陵滿城軍民而來。”
他頓了頓,語氣依舊平淡,卻字字誅心:“劉景升坐守襄陽,可曾派一兵一卒援救桂陽?可曾給予太守絲毫實質支持?劉備自身困守長沙,如同泥菩薩過江,其所派之‘客軍’……”
他目光再次掃過李自成,“……名為助守,實為監軍,太守行事,可還自在?”
劉度臉色變幻,賈詡的話句句戳中他的痛處。
賈詡繼續道:“反觀我主鄧將軍,雖暫處逆境,然雄風不減,猛將如云,更兼與太守有故舊之交。
臨行前,主公特意囑咐詡,言道‘劉太守乃識時務之俊杰,若能棄暗投明,零陵太守之位,依舊非他莫屬,保境安民,共享太平’。若太守執迷不悟……”
賈詡聲音轉冷,“待我大軍破城之日,玉石俱焚,恐悔之晚矣!是保全富貴身家,還是與城偕亡,皆在太守一念之間!”
這番話,軟硬兼施,既點明了劉表、劉備的不可靠和掣肘,又拋出了鄧安的優厚條件和舊交情分,最后以城破人亡的慘烈后果相威脅。
劉度聽得冷汗涔涔,心中天平劇烈傾斜。
他本就對劉備、李自成心懷不滿,如今鄧安勢大,又肯保留他的地位……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面色鐵青、手按刀柄的李自成,一個念頭瘋狂滋生。
當夜,劉度的心腹秘密潛出零陵,來到了秦瓊大營,帶來了劉度的投誠條件:愿開城門獻城,并配合擒殺李自成!只求鄧安信守承諾,保其太守之位!
秦瓊與賈詡相視一笑,計劃已成。
第二日,攻城戰如期爆發。
程咬金指揮部隊,扛著云梯,對零陵城頭發起了兇猛的佯攻,殺聲震天,吸引守軍注意力。而秦瓊則親率一千精銳騎兵,埋伏在預定打開的西門附近。
城內,劉度以商議軍情為名,邀請李自成至太守府。李自成雖疑,但礙于情面,還是帶著部分親衛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