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5年4月初)
春意漸濃,襄陽城在鄧安一系列雷厲風行的措施下,逐漸從易主的震蕩中恢復過來,顯露出新的生機。
原先屬于劉表的荊州牧府,如今已換了匾額,成了“河洛侯府”。
不僅名頭換了,內里也經歷了鄧安授意下的一番“現代化”改造。
傳統的深宮式格局被部分打通,引入了更多透光的琉璃窗。
鄧安專用的“辦公室”更是摒棄了繁復的裝飾,墻壁刷成素雅的單色,地面鋪著打磨光滑的木地板,巨大的案牘由硬木制成,線條簡潔,上面整齊地分類擺放著各類文書、地圖。
甚至還有一張鋪著軟墊的“會客區”和專門用于休息的軟榻。
這一切,都帶著明顯的、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實用主義風格,也讓初次進入的荀攸、賈詡等人暗自訝異,卻也覺得莫名高效。
此刻,鄧安就坐在這間“現代化”的辦公室里,面前攤開著厚厚一疊人員名冊。
荊州初定,需要梳理的人員關系盤根錯節,從劉表舊部到本土士族,從軍中將領到地方官吏,千頭萬緒。
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連日來的高強度工作,即便是他這經過亂世磨礪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上機械地掃過,蔡瑁、蒯越……大多是些已知或已安排的人員。
然而,就在他眼皮快要打架的時候,兩個看似不起眼的名字,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兩顆石子,瞬間激起了他內心的漣漪。
蔡夫人(劉表遺孀),樊玉鳳(原桂陽太守趙范寡嫂,趙范被楊再興陣斬)。
“蔡夫人……樊玉鳳……”鄧安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困意瞬間消散了大半。
屬于現代靈魂的某些審美和遐思,混雜著亂世霸主自然而然生出的、對美好事物的占有欲或者說好色之心,悄然涌了上來。
劉表的未亡人,趙范的寡嫂……這身份本身,就帶著一種禁忌而又引人探究的意味。
他按捺住有些加速的心跳,清了清嗓子,對外面吩咐道:“來人,去請……原劉州牧的蔡夫人過來一趟,就說本將軍有事垂詢。”
等待的時間并不長,但對鄧安而言卻有些微妙。他既有些期待,又暗自告誡自己要注意身份和影響。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窈窕的身影在侍從的引領下,緩緩走入辦公室。
當蔡夫人真正站在他面前時,鄧安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贊了一聲。
只見她身著一襲素雅的縞素衣裙,并未過多裝飾,卻更襯得肌膚瑩白,身段豐腴婀娜。
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分布得恰到好處,眉形彎彎如遠山含黛,一雙杏眼眼角微挑,本是端莊的格局,卻因那眼眸中若有若無的一層水光,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與隱晦的風情。
她的鼻梁挺拔秀氣,唇瓣不算薄,飽滿而瑩潤,嘴角天然帶著微微上翹的弧度,即使此刻表情恭謹,也似乎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微微低著頭,雙手交疊置于身前,行動間裙擺搖曳,姿態從容,顯然受過極好的教養,但那份潛藏在恭順下的、曾經作為州牧夫人的矜貴與成熟風韻,卻難以完全掩蓋。
“未亡人蔡氏,拜見大將軍。”聲音清柔,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