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高長恭與裴旻,鄧安并未停歇,立刻命人去請那位新來的“巾幗宰相”。不多時,書房外傳來輕柔卻沉穩的腳步聲。
“奴婢上官婉兒,奉召前來,拜見大將軍。”聲音清越,如珠落玉盤,帶著一種不卑不亢的韻律。
“進來。”鄧安抬頭望去。
只見一名女子款步而入。
她身量不算極高,但體態輕盈,穿著一身素雅而不失精致的曲裾深衣,勾勒出窈窕身姿。
五官極為秀美,眉毛彎像遠山,眼睛閃如秋水,鼻梁挺直,唇瓣微抿間自帶一絲書卷氣的沉靜。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身氣質,腹有詩書氣自華,站在那里便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恬靜中透著聰慧,溫婉里藏著干練,令人見之忘俗。
“婉兒不必多禮。”
鄧安微微一笑,對她這般容貌氣度頗為滿意,系統在魅力值的判定上倒是精準。
“喚你來,是有要職相托。隨我來。”
鄧安起身,帶著上官婉兒前往議事偏廳。
此刻,賈詡、荀攸、李儒以及陳珪、陳登父子正在廳中就西征的一些細節進行最后的推演。
當鄧安帶著一位明眸皓齒、氣質卓絕的年輕女子走進來時,廳內瞬間安靜下來。
幾位謀士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上官婉兒身上,皆是一怔,隨即神色各異。
賈詡眼皮微抬,目光在上官婉兒身上一掃而過,看似渾濁的老眼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隨即又恢復古井無波,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荀攸微微蹙眉,眼中流露出明顯的驚訝與不解,他看了看鄧安,又看了看婉兒,顯然對主公突然帶一個陌生女子參與核心議事感到困惑。
李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玩味地在鄧安和婉兒之間逡巡,帶著幾分審視與揣測,似乎在想這女子是何來歷,與主公是何關系。
陳珪老成持重,雖也驚訝,但很快收斂神色,靜觀其變。
其子陳登則年輕些,好奇地打量著婉兒,眼中更多的是對這位氣質獨特女子的純粹好奇。
鄧安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也不以為意,朗聲介紹道:“文和、公達、文優(李儒字),漢瑜公(陳珪字),元龍(陳登字),這位是上官婉兒姑娘。
其人才學出眾,尤擅文書政務,心思縝密,乃不可多得之干才。自今日起,她將參與機要,協助處理內政文書。”
“參與機要?”
荀攸終于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主公,此乃軍國重地,婉兒姑娘雖才學不凡,然終究是女子之身,恐……恐惹非議,亦不便與諸位同僚相處。”
他的話還算委婉,但意思很明顯,這時代女子為官,聞所未聞。
李儒陰惻惻地接口,話里帶刺:“哦?不知婉兒姑娘出身何處?有何等才學,能得主公如此青睞,竟可直入這議事核心?”他這話既是問婉兒,也是在試探鄧安。
上官婉兒面對幾位當世頂尖謀士審視、質疑的目光,神色不變,從容不迫地斂衽一禮,聲音清晰而平靜:
“小女子上官婉兒,見過諸位先生。婉兒出身微寒,不敢言家世。唯自幼蒙師長教誨,略通經史,習得些處理文書、協理瑣務的本事。
蒙大將軍不棄,授以職司,敢不竭盡駑鈍?至于非議……”
她微微一笑,笑容清淺卻自信,“但以實效論高低,何須懼悠悠眾口?若因女子身份便裹足不前,豈非辜負大將軍信重,亦辜負自身所學?”
她這番話,不卑不亢,既回答了李儒的詰問,又回應了荀攸的顧慮,姿態放得低,但內里的傲骨與自信卻展露無遺。
賈詡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依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