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所有核心將領家眷,確由卑職統一安排車馬管理,登記在冊,以便隨時撤離。袁夫人……
袁夫人的名冊和車駕,是……是吳老三前日悄悄報上來,說是夫人堅持要隨軍照顧主公飲食,他……他不敢違逆……”
鄧安瞬間明白了。是吳老三!
這老伙計大概是看自己與袁年關系冷淡,又心疼自己吃不好或許還有袁年的懇求,便自作主張,將袁年納入了隨軍家眷的名單,由馮芳統一管理車馬,混在龐大的后勤隊伍里,自己這幾日忙于軍務,竟絲毫未曾察覺!
“胡鬧!”鄧安心中暗罵一聲,這簡直是節外生枝!但此刻面對使者,他絕不能露怯。
他臉上迅速堆起驚訝繼而轉為“恍然”的神色,對著使者拱了拱手,語氣“誠懇”地解釋道。
“使者莫怪,莫怪!此事怪我未曾說明。此番長途軍演,旨在模擬真實戰況,檢驗我軍在脫離根基、長途轉戰之下的生存與作戰能力。故而朗陵只留少量守軍,主力傾巢而出,正合‘演’字真意!至于內子……”
他頓了頓,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年紀尚小,性子有些粘人,聽聞我要遠行,定要跟隨。我想著軍中亦有馮主簿之女可為伴,且軍演并非真戰,便允了她隨行,也好讓她見識一下軍中艱苦,莫要終日困于閨閣。
不想竟驚動了后將軍,實在是鄧安考慮不周,還請使者回稟后將軍,鄧安絕無二心,軍演完畢,即刻率軍回返朗陵!”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又將袁年隨行歸因于“兒女情長”,試圖淡化政治意味。
那使者將信將疑,但看鄧安態度“誠懇”,大軍也確實在向潁川方向南下荊州必經之路移動,一時也抓不住把柄,只得強調道:“中郎將心中有數便好!后將軍希望閣下莫要忘了南下之約,早日演畢歸建!”
“一定,一定!”鄧安滿口答應,親自將使者一行送走,還“貼心”地給他們補充了些干糧飲水。
看著使者隊伍遠去的背影,鄧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決絕。
“傳令!”他回到帳中,立刻對等候的戲志才、徐庶及眾將下令。
“使者已起疑,不能再按部就班了!今夜起,取消休整,全軍輕裝,拋棄部分不必要的輜重,以最快速度,晝夜兼程,直撲長社方向!我們要在袁術反應過來之前,跳出他的勢力范圍!”
“主公,那袁夫人那邊……”馮芳有些遲疑。
鄧安皺了皺眉,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既然跟來了,就帶著吧!讓她待在后勤隊伍中間,務必保證安全!告訴吳老三,再敢擅自做主,軍法處置!”
夜色再次降臨,但這一次,朗陵軍不再隱匿行蹤,而是點起了更多的火把,如同一條燃燒的長龍,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著北方,瘋狂突進。將可能的追兵和袁術的猜忌,徹底拋在了身后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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