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率領西涼鐵騎為前鋒,高長恭率一部精騎協同,如同出鞘的利劍,率先刺破原野。
鄧安自統中軍,秦瓊、尉遲恭、張遼、楊再興、楊大眼等大將各率本部護衛左右,步騎混合,浩浩蕩蕩。
后軍則由沉穩之將統籌,押運著大量的糧草輜重。
離開襄陽地界,大軍沿著預定的武關道向西挺進。
初春的道路尚且泥濘,但將士們士氣高昂,行進速度并不慢。
鄧安騎在馬上,感受著身下烏騅馬有力的步伐,目光不斷掃視著行軍的隊列。
他看到秦瓊與尉遲恭在并騎低語,似在討論攻堅戰術;看到張遼時而策馬前出,觀察地形,盡顯其謹慎細致的風格;看到楊再興與楊大眼這兩員悍將,眼中滿是對于戰斗的渴望,偶爾會比劃幾下,引來周圍軍士敬畏的目光。
他也注意到了馬超。
這位錦馬超如今臉上少了些許當年的驕狂,多了幾分沉郁與刻骨的恨意,他幾乎時刻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態,仿佛一頭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猛虎。
鄧安知道,對馬超而言,此行不僅是助他鄧安,更是報那殺父滅家之血海深仇。
高長恭則依舊沉默,他率領的騎兵隊伍紀律嚴明,行進間自有法度,那面具下的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裴旻則如同鄧安的影子,不言不語,但鄧安能感覺到,只要自己周身數丈之內有任何異動,這位劍圣的劍必定會第一時間出鞘。
晝行夜宿,旌旗所指,沿途城邑皆已接到命令,提供必要的補給,無人敢怠慢這支殺氣騰騰的大軍。
越是向西,地形開始變得復雜,山勢漸起,武關道的險峻初現端倪。
這一日,行軍至一處山谷,鄧安下令暫歇。
他跳下馬,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看著蜿蜒如長龍般的軍隊在谷中休整,炊煙裊裊升起。
賈詡策馬來到他身邊,低聲道:“主公,再往前,便需多加小心。李元昊雖未必敢出城百里野戰,但小股斥候騷擾、斷我糧道之事,不可不防。”
鄧安點頭,對身旁的裴旻道:“傳令下去,加強斥候巡邏,尤其是兩翼與后方。令高長恭多派游騎,擴大偵查范圍。”
“諾。”裴旻領命而去,身法飄忽,幾個起落便已遠去。
鄧安望著西邊那重重山巒,目光似乎要穿透它們,直抵那座熟悉的、此刻卻被仇敵占據的長安城。
“李元昊,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他心中默念,復仇的火焰在胸中靜靜燃燒,比任何吶喊都更加熾烈。
大軍休整完畢,再度啟程。
鐵騎踏過初春的泥濘,步卒邁著堅定的步伐,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向著長安,堅定不移地前進。
這條武關古道,見證過無數歷史的興衰,而今,它將再次見證一場決定西方命運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