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李莽今日隨手賞給他的幾枚劣質“五銖錢”——這是董卓鑄的“小錢”,輕薄劣質,民間怨聲載道。
老者看到他的軍服,渾濁的眼中閃過畏懼,連忙擺手不敢收錢,也不敢說話。
麻利的舀了滿滿一大陶碗熱氣騰騰的羊雜羹,又塞給他一塊結實的粟米餅,動作里帶著點討好又帶著點慌忙。
一時間,鄧安不禁如鯁在喉,心中的矛盾感油然而生。
而于老者而言,鄧安是這些日他第一個見過會付錢的西涼軍人!
鄧安端著那碗沉甸甸的羊雜羹和硬邦邦的粟米餅,五味雜陳。
老者畏懼又討好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默默地將那幾枚劣質五銖錢放在攤車不易被察覺的角落,然后端著碗,再次蹲回那個殘破的石墩旁。
羹湯依舊腥膻,餅子依舊粗糲難以下咽。
但這一次,他咀嚼的不僅是食物,更是這赤裸裸的世道。
“不行,不能這么下去,我可是來自2025年的現代人啊!”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瘋狂滋生,“系統靠不住,李莽靠不住,就連這身虎皮也遲早會反噬。我得有自己的根基,哪怕再微小!”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忙碌而惶恐的老者,以及這雖然殘破卻仍有客流量的街角。一個計劃迅速成型。
畢竟,在哪里路邊攤永遠都是t0一樣的存在,更何況這個時代還沒有城管!
幾口扒完食物,鄧安將陶碗還給老者。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壓低聲音,用盡量和善的語氣問道:“老丈,生意如何?”
老者身體一顫,連連擺手:“軍爺說笑了,糊口而已,糊口而已……”
“我看您這羹湯,味道雖厚,但腥氣重了些。餅子也太硬,費牙口。”鄧安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像是建議,而非指責。
老者面露苦色:“好教軍爺知曉,小老兒本錢微薄,只能用些下等雜碎,能去腥的香料價高,實在用不起。這餅……能吃飽已是萬幸了。”
鄧安心中一動,他知道機會來了。
“老丈,我或許有辦法,能讓您的羹湯更鮮美,餅子更軟和,而且……成本增加不了多少。”
老者聞言,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但看著鄧安認真的表情,以及那身讓他恐懼的軍服,他不敢反駁,只是訥訥道:“軍爺……有何高見?”
“明日,我帶些東西來。”鄧安沒有多說,只是留下一句。
“若成了,生意好了,我只要三成利。
而且,有我在這營中一日,保你這攤子無人敢明著搗亂。凡有西涼軍要吃白食,你就說你是李莽親戚便可,出了事我擔著。”
這近乎是空手套白狼的許諾,但結合鄧安的身份,對老者而言,卻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在亂世,一個穩定的、不受騷擾的攤位,比金子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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