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被翻紅浪,帳暖春深。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凌亂的床榻上。
鄧安是被宿醉的頭痛和一種陌生的滿足感同時喚醒的。
他皺著眉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熟悉的帳幔。
隨即,他感覺到臂彎中沉甸甸的、溫軟滑膩的觸感。
他猛地側頭。
袁年正安靜地睡在他的身側,螓首依偎在他的肩窩,青絲如瀑,鋪散在枕上。
她睡顏恬靜,眼角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昨夜淚痕干涸的痕跡,平日里端莊的容顏此刻透著一種被徹底滋潤后的慵懶與嬌媚。
錦被滑落至腰際,露出光滑的香肩和一抹誘人的弧度,雪白的肌膚上,還依稀可見幾處他昨夜情動時留下的曖昧紅痕。
昨夜的瘋狂畫面,如同破碎的潮水般涌入腦海——他如何將她壓倒在床,如何粗暴地親吻,她如何閉目承受,如何從最初的生澀到后來的婉轉承歡……
“唉……”鄧安下意識地嘆了口氣,揉了揉依舊發痛的額角。酒后亂性,古人誠不欺我。
但,這聲嘆息之后,心中涌起的卻并非懊悔,而是一種復雜的釋然。
他看著懷中這個名義上已成婚一年有余,卻直到昨夜才真正成為他女人的妻子。
回想起這兩年來,她始終如一的溫柔、識大體、守節操,將府內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從未有過半分怨言,甚至在他冷落她、另娶他人時,也只是默默承受。
自己之前,是不是太過分了?因為對政治聯姻的本能排斥,因為內心那點現代人的矯情,便一直將她拒之門外,讓她如同守活寡一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她有什么錯?她不過是這個時代背景下,一個身不由己的女子罷了。
而且,是一個如此美好、如此值得珍惜的女子。
想到這里,鄧安心中那點因酒后失控而產生的別扭感漸漸消散。
他輕輕抽出手臂,動作極其輕柔,生怕驚擾了她的好夢。然后,他就這樣赤著上身,靠在床頭,靜靜地注視著袁年的睡顏。
陽光在她臉上跳躍,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或許……這樣也好。
從今往后,便試著真正接納她吧。
不再僅僅將她視為袁術的女兒,一個政治符號,而是真正將她當作自己的妻子,慢慢去了解,去疼愛,去肩負起一個丈夫應有的責任。
他伸出手指,動作極其輕緩地,小心翼翼地將那縷散亂的發絲從她臉頰上拈起,溫柔地攏到她的耳后。
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她溫熱的肌膚,帶來一陣微妙的悸動。
或許是他的動作驚擾了她,又或許是本能地尋求溫暖,袁年在朦朧睡意中輕輕嚶嚀一聲,非但沒有醒來,反而下意識地翻了個身,更加緊密地貼向鄧安,將頭深深埋入他赤膊的胸膛之中,仿佛那里是她尋覓已久的港灣,臉頰還無意識地蹭了蹭,尋求著更舒適的姿勢。
鄧安被她這全然依賴的舉動弄得一怔,隨即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憐惜。
他不再猶豫,伸出雙臂,將她溫軟的身子緊緊擁入懷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曲線和透過薄薄寢衣傳來的體溫,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密與踏實感充盈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