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喧囂與烈酒的余威仍在體內沖撞,鄧安只覺得天旋地轉,腳下虛浮,幾乎是半倚在程咬金和武松那堅實如鐵的身軀上,才勉強被攙扶回自己的寢殿。
“主公,您……您慢點!”程咬金的大嗓門在耳邊嗡嗡作響。
“到了,主公小心門檻。”武松的聲音則沉穩許多。
兩人小心翼翼地將鄧安安置在寬大的床榻邊,見他只是醉眼朦朧地坐著,并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憨厚笑容,輕輕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寢殿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燭火噼啪的輕響。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袁年,見鄧安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與無奈。
她快步上前,柔聲道:“夫君,我幫你寬衣,躺下會舒服些。”
她伸出纖纖玉手,輕柔地為他解開繁復的腰帶和沾了些酒漬的外袍。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帶著一種習以為常的溫柔,這兩年來,她早已習慣了在生活上如此照料他,盡管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無形的冰墻。
然而,就在她俯身,發絲輕拂過鄧安臉頰的瞬間,那混合著淡淡馨香的氣息,以及指尖偶爾觸碰到的溫軟,如同點燃了某種引信。
或許是酒精徹底麻痹了理智的堤防,或許是連年征戰積累的戾氣與壓力在松弛的瞬間尋求宣泄,又或許是雄性最原始的本能在黑暗中蘇醒……鄧安迷迷糊糊地,只覺一股熱血直沖頭頂。
他猛地睜開眼,那雙平日里或銳利、或深沉、或帶著算計的眸子,此刻被酒意和一種陌生的欲望染得赤紅。
他幾乎是憑借本能,一把抓住了袁年正在為他解衣的手腕。
“夫君?”袁年一驚,抬眸對上他那熾熱得有些駭人的目光,心頭如同小鹿亂撞。
鄧安沒有回答,或者說,酒精和沖動已經剝奪了他言語的能力。
他手臂一用力,在袁年的一聲低呼中,將她整個人帶著旋身,壓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
沉重的身軀帶著酒氣和灼熱的體溫覆蓋下來,袁年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力量和那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掙扎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被她自己按捺了下去。
她知道的,這一天,或許遲早會來。
從嫁給鄧安那一刻起,從父親將她作為政治籌碼送出時,她就知道。
她恪守婦道,溫柔持家,努力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默默忍受著那份相敬如“冰”的疏離,等待著,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在等待什么。
而此刻,當鄧安帶著酒氣的唇有些粗暴地覆上她的唇瓣,當那雙在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卻從未真正觸碰過她的手帶著滾燙的溫度在她身上游走時,她心中涌起的,并非恐懼,反而是一種……塵埃落定般的釋然,以及一絲深埋的、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盼。
罷了……既然注定如此。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顫,放棄了所有無謂的抵抗,任由那陌生的、帶著些許痛楚卻又夾雜著奇異酥麻的浪潮將自己淹沒。
細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了下唇,忍耐著那初承雨露的不適,雙臂卻不由自主地、生澀而又堅定地環上了鄧安的脖頸。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她才真正是他的妻。
不再是名義上的,不再是政治聯姻的符號,而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交融的夫妻。
(此處省略N字……)
一夜被翻紅浪,帳暖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