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高厚,箭樓林立,正是袁紹經營多年的根基之地,河北的心臟——鄴城!
此刻,夕陽如血,將鄴城巨大的陰影拉得很長。
城頭之上,“袁”字大旗依舊在晚風中飄揚,但守城的士卒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支突然出現在視野中、規模不小卻狼狽不堪的“己方”部隊。
鄧安勒住戰馬,抬手止住大軍。
他望著那座看似堅固的城池,眼中寒光閃爍。
他深吸一口氣,對身旁的楊再興、張遼等人使了個眼色,隨即催動戰馬,帶著數十名同樣裝扮成袁軍潰兵模樣的親衛,朝著鄴城城門緩緩行去。
一場真假難辨的城門詐取,即將在這血色黃昏下上演!而鄴城的命運,也隨著這支“潰軍”的到來,懸于一線!
殘陽如血,將鄴城高大的城墻染上了一層不祥的赤色。
鄧安率領著數十名裝扮成袁軍潰兵模樣的親衛,勒馬停在護城河外,仰頭望向城樓。
城頭之上,一員將領按劍而立,正是袁紹的外甥,鎮守鄴城的高干。
他眉頭微蹙,打量著城下這群狼狽不堪的“己方”士卒,揚聲喝問:“城下何人?來自哪部?為何如此模樣?”
鄧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疲憊與劫后余生的慶幸,又帶著一絲執行軍務的急促,高聲回道:“城上可是高將軍?末將乃麹義將軍麾下先登營軍侯!奉主公之命,特來稟報!”
他頓了頓,繼續編織著謊言,語速加快:“潁川大戰已畢!呂布那廝已被我軍與突然出現的友軍合力擊潰,主力盡喪,只率千余騎西逃!主公神威,天下無雙!”
先報喜訊,穩住對方。
果然,高干及周圍守軍聞言,臉上都露出振奮之色。
鄧安話鋒緊接著一轉,語氣變得“凝重”起來:“然,主公擔憂兗州曹操或會趁我軍大戰方歇、兵力疲憊之際,有所異動!
故特命末將率領這些幸存的先登營弟兄,火速先行返回鄴城,一則整頓休憩,補充械甲;二則協助高將軍加強城防,以防不測!主公大軍隨后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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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說辭,合情合理。
戰勝后防備潛在的敵人,派先鋒回防重鎮,邏輯上毫無破綻。
尤其是他們這副剛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凄慘模樣,更是最好的證明。
高干聽著,心中的疑慮去了大半。
他居高臨下,看著城下這群丟盔卸甲、滿面風塵的“潰兵”,再想想鄴城作為河北根本之地,城高池深,守軍數萬,糧草充足,確實如他所想:
“誰會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用這點人馬跑來詐鄴城?就算真是敵軍,只要進了城,關門打狗,便是甕中捉鱉,有來無回!”
這份對鄴城防御的自信,以及鄧安一行人毫無威脅的表象,讓他做出了致命的錯誤判斷。
“原來是麹將軍麾下的勇士!辛苦了!開城門,放他們進來!”高干揮手下令。
沉重的絞盤聲響起,巨大的城門緩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