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許長夏隨即找到碘伏給江耀的手背消毒上藥。
“沒事兒的。”江耀看著許長夏心疼的樣子,低聲哄道。
許長夏緊擰著眉沒吭聲。
她也不光只是心疼江耀手背受傷。
宋家慈剛才說的話,雖然是污蔑她,但也說得很對。
江耀原本就沒幾個朋友,除去宋家慈,他關系最好的應該就是沈煜了,然而因為她的緣故,他跟沈煜之間的關系也鬧僵了。
她也不知道這些天江耀在島上是怎么過來的,他是一團團長,沈煜是一營的,兩人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島上的閑話應該也不少。
這次他回來這么長時間,請了七天的假,她明白,他恐怕是把后面的假期都用上了。
他們兩人見面的時間是過一天少一天。
尤其是,現在已經是三月上旬了,離江耀上輩子戰死的時間,越來越近,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時間。
然而在這最后一個多月里,她還成為了他和他摯友交惡的導火索,她心里實在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恐怕這是江耀最后一次離島回杭城。
假如江耀不讓她繼續隨軍,這恐怕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這么久。
回來的第一天,還因為宋家慈的事兒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
“島上的家屬院建好了嗎?”她幫江耀右手手背上完藥,將藥箱放到了一旁,輕聲問道。
江耀默不作聲看向許長夏,半晌,低聲回道:“大概還要半個月。”
許長夏不知道江耀是不是在哄自己,紅著眼睛反問道:“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犯不著請七天的假。
“真的。”江耀點了點頭,說話間,伸手將她拉到面前,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其實,他此刻有些動搖,因為宋家慈的事兒。
而且,陳硯川今天也許是震懾住了宋家慈,但后面的事兒,誰也說不準,陳硯川有自己要做的事兒,不會每一次都能及時給許長夏解圍。
如此看來,許長夏還是跟他上島更安全一些。
他也當然希望在自己最后的時間,是許長夏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但是,他又不能這么自私,將她帶到島上,將她置于輿論的漩渦之中。
這原本就是相悖的兩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