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陸沉野的厲喝如同驚雷,與此同時,他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猛地將林晚寧整個身子攬入懷中,用自己寬闊的脊背作為屏障,將她死死護在座位與他的身體之間。另一只手則快如閃電般猛打方向盤,腳下將油門一踩到底!
改裝過的吉普車引擎發出不甘示弱的怒吼,車身在千鈞一發之際,如同掙脫束縛的獵豹,猛地向前躥出!
“轟!!!”
巨大的撞擊聲震耳欲聾,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貨車的車頭終究沒能完全撞上吉普車的腰部,而是狠狠刮擦著吉普車的車尾!
巨大的沖擊力讓吉普車瞬間失控,在路上猛地打橫漂移,輪胎與地面摩擦冒出刺鼻的白煙。林晚寧被陸沉野緊緊箍在懷里,巨大的慣性讓她頭暈目眩,只能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劇烈心跳和肌肉瞬間的緊繃,以及窗外天旋地轉的恐怖景象。
“坐穩!”陸沉野的聲音依舊冷靜得可怕,仿佛剛才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不是他自己。他手臂肌肉賁張,憑借著超凡的駕駛技術和車輛卓越的性能,在車身即將側翻的瞬間,硬生生將方向修正回來!
吉普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但終究沒有翻倒,歪歪斜斜地沖向了路邊的綠化帶,碾過一片灌木,才險險停住。
“有沒有事?”陸沉野第一時間低頭查看懷里的林晚寧,語氣急促,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是尚未褪去的驚悸和毫不掩飾的關切。銀色彈幕劇烈閃爍:【傷到了嗎?該死!】
林晚寧驚魂未定,臉色蒼白,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顫:“沒……沒事。”她只是受到驚嚇,以及手臂被勒得有些生疼,但確實沒有受傷。陸沉野在那一瞬間的反應和保護,堪稱完美。
“營長!對方要跑!”副駕駛上的山鷹聲音冰冷,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造型特殊的武器,槍口指向那輛一擊不中、正試圖加速逃離的貨車。
“追!要活口!”陸沉野眼神一厲,立刻下令。他需要知道是誰派來的,是秦文淵,還是其他勢力?
然而,就在山鷹準備下車追擊的瞬間,那輛貨車的駕駛室門突然被推開,一道身影極其敏捷地跳下車,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就如同猿猴般翻過了路邊的護欄,瞬間消失在密集的居民區小巷中,動作快得驚人,顯然是受過特殊訓練,并且早已規劃好了逃生路線。
而那輛失去控制的貨車,則繼續向前沖去,最終撞在了路邊的燈柱上,發出一聲悶響,停了下來,車內空無一人。
“追不上了。”山鷹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面色凝重地收回武器,“對方是高手,而且對環境極其熟悉。”
陸沉野臉色陰沉如水。刺殺失敗,立刻棄車,精準逃脫……這絕不是普通的車禍或者臨時起意的襲擊,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目標明確的刺殺!秦文淵的“清除”指令,竟然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狠辣!
“檢查車輛,立刻離開這里!”陸沉野沒有絲毫猶豫。這里剛剛發生襲擊,很快就會引來警察和圍觀群眾,他們必須立刻轉移。
山鷹和另一名隊員迅速下車檢查。吉普車尾部受損嚴重,后備箱幾乎變形,但主體結構和動力系統似乎沒有大礙,還能行駛。
“營長,車還能開,但目標太大,容易被追蹤。”山鷹快速匯報。
“換車!”陸沉野當機立斷。他立刻通過加密通訊器聯系了在省城的其他備用力量。幾分鐘后,一輛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灰色面包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他們旁邊。
陸沉野護著林晚寧,迅速轉移到了面包車上。山鷹駕駛著受損的吉普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作為誘餌引開可能的追蹤視線,而陸沉野和林晚寧則乘坐這輛不起眼的面包車,匯入車流,朝著與原計劃不同的、更為隱秘的路線駛去。
車廂內氣氛壓抑。林晚寧靠在座椅上,努力平復著狂跳的心臟,手臂上似乎還殘留著陸沉野剛才緊緊箍住她時的力量和溫度。劫后余生的恐懼與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交織在一起,讓她心情復雜。
她偷偷看向身邊的陸沉野。他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窗外和后視鏡,側臉線條緊繃,下顎線如同刀削般冷硬。但不知為何,林晚寧卻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因孫浩而產生的冷硬隔閡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然的、將她納入羽翼之下的保護姿態。
或許,共同的生死危機,遠比任何言語的解釋和道歉,更能彌合裂痕,拉近距離。
面包車沒有駛向任何已知的交通樞紐或城鎮,而是專挑偏僻的小路,七拐八繞,最終在黃昏時分,駛入了一片位于兩省交界處的、廢棄已久的林場。
這里曾經是國營單位,如今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幾排破敗的磚瓦房隱匿在茂密的樹林之中,空氣中彌漫著草木和腐朽木材的氣息。
面包車停在一處看似搖搖欲墜的倉庫前。陸沉野率先下車,警惕地觀察四周,確認安全后,才示意林晚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