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廉眉頭緊蹙,還是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么?
“小爺,尚哥的意思是不是指金盞?”
周修廉恍然大悟,但顧忌身后的林氏主仆,他冷眼回首道:“林夫人,這沒別的事,你還是去照顧離飛吧!”
“那好,你們說。”
周修廉等門都關上示意周烈去門口守著,這才把椅子朝床邊挪了挪:“你的意思是你帶回的金盞上有手紋,要拿葉婉瑜斷手的紋印比對,是么?”
尚九硬擠了些笑容,連連點頭。
“為何才說?”
尚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自己糊涂沒有想起來,然后撲通就跪在周修廉身前,不停地作揖。
“也罷,你這般忠心,一會兒就跟著馬車一起回吧,你先呆在玉金晟,不能說話也總能替本爺出謀劃策,畢竟現在沒幾個人信得過。”
尚九暗自高興,雖然他現在已經能自己行走了,但還是跪在地上假裝艱難地起身。
周烈趕緊從門口過來扶起他道:“小爺,那我先扶尚哥出去。”
周修廉點了點頭,也跟著出了門。
站在門口的林氏見尚九竟然能被扶著站起來,心里頓覺驚訝:“這是要回去?”
尚九連理都沒理林氏,緊貼著扶著他的周烈朝院外走去。
林氏臉色極其難看,又不敢硬攔,只能勉強帶著笑臉看向周修廉。
“夫人,尚九還是跟回去方便些,你也好盡心幫本爺照顧好離飛,金條明日就會送來,怎么沒見柳兒?”
周修廉突然問起柳兒,林氏一時腦袋有些空白,想好的說辭竟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陸婆子趕緊回話:“回爺的話,柳兒姑娘前些日子得了痢癥,又吐又拉了三日,人就不行了。也沒敢為這事去送信,夫人和小姐就私下處理了。”
“那你們人手可夠?”
“夠的,修廉,你那邊也正是用人的時候,就別為我們操心了,我定盡心伺候好離飛就是。”
周修廉本來也不想多呆,先安撫住葉離飛,他才好騰出心思處理事情。
他們出了琵琶巷,另一邊的程凌霜也落實了周修廉確實藏了葉家的女兒。
這一晚,賢北王府的花廳燈火通明。
程凌霜端坐在椅子上,臉色比手邊冷透的茶還要涼,
一個面無人色的瘦弱老頭跪在花廳中,不時地偷瞄著一直沒說話的程凌霜。
“琵琶巷那宅子里的女人,什么病?”程凌霜終于開口問道。
老大夫抖得牙齒咯咯打顫:“回…回郡主…小人…小人診脈…那…那位小夫人…是…是喜脈…”
“喜脈?”這兩個字在程凌霜耳邊毫無預兆地炸響,讓她頓感羞辱至及。
“哈哈哈!”
程凌霜忍不住發出一陣短促而尖厲的笑聲,眼中帶著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