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治目光落在孫漢堂身上,帶著審視:“你今日可都看見什么了”
“回陛下,臣怕有遺漏,都記了下來,請(qǐng)陛下過目。”
周貴妃心里有些慌,她不知孫漢堂也去了婚宴,那定是把那金藥坊的金老板寫在上面了。
她立刻開口道:“陛下,臣妾?jiǎng)偛磐苏f,京城新開的了一家金藥坊,送給了郡主一套赤金喜冠頭面,著實(shí),著實(shí)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dòng)呢!”
程治眼中銳光一閃即逝,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待他看完了孫漢堂所記,才冷颼颼地問道:“你回來得這么晚,可不僅這一頁紙吧?”
孫漢堂的腰彎的更深:“據(jù)賢北王府傳出的零碎消息,他們的私牢里最近關(guān)了幾個(gè)人,一個(gè)夫人模樣,另外幾個(gè)應(yīng)該都是下人。”
“且今日婚宴,那位夫人就被綁了手腳,塞了口,坐在十頂彩禮轎子其中一頂里,應(yīng)該是受了刑的。”
程治的眼中突然閃出野獸捕食前的貪婪光芒,他低笑了起來。
低沉的笑聲在空曠的大殿里開始回蕩,連帶著殿內(nèi)的燭火都猛地跳躍了一下,在程治的龍顏上,留下了明明滅滅的陰影,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已然過了四更,程治眼底的那抹幽冷越來越深,他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御案問周貴妃道:“愛妃覺得那頭面如何?”
周貴妃伏在地上,肩頭微顫,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定是上乘的上乘。”
“比起周刺史的手藝如何?”
“定,定,不分伯仲!”
程治又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里聽不出半分怒意:“愛妃的話朕是最信的,京城商鋪開張休業(yè),每月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新開的鋪?zhàn)酉胍⒆悖么说褥乓ㄒ仓徊贿^是想奪眼球罷了。”
“既然不分伯仲,就讓玉金晟做幾件就是,定是能比郡主的好。”
周貴妃愕然抬頭,心頭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更加惴惴不安。
“臣妾遵旨。”
“孫漢堂。”
孫漢堂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聆聽。
“去查查,若有威脅,就做的干凈些。”程治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