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決定徹底放低姿態(tài),反正父親說了,只要這個金老板答應(yīng)合作,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yīng)。
葉婉瑜換了身紫色香蘭沙的長裙之后,淡淡的施了粉,這才帶著春十娘朝會客廳去。
見了段言,她倒是覺得這人比婚宴那日看著順眼多了,一身錦藍(lán)團(tuán)花箭袖袍、頭戴玉冠、眉眼間還帶著幾分謙卑,見葉婉瑜進(jìn)來,立刻局促地站了起來。
“在下永新侯府段言,今日特來拜見金老板。”
“小侯爺客氣!請坐。”
段言不敢多看一眼,他剛才只覺得葉婉瑜從外面走進(jìn)來的時候,身姿輕曼如同仙女降臨一般從他身邊飄過,似乎把風(fēng)都帶香甜了。
春十娘上了茶,段言也很有禮節(jié)地道了謝,外面?zhèn)餮越鹄习迳磉叺募y面婦人,確有野蠻之氣,但也不至于那么夸張。
“小侯爺無需拘禮,那日時間匆忙,故沒說上幾句話。”
段言微低著頭,抿了口茶道:“能得到金藥坊的邀貼,也是永新侯府的榮幸,今日前來是奉父親之命,特來與金老板結(jié)交。”
他說完對著門外道:“把禮物拿來。”
跟著段言來的小廝小跑進(jìn)來,雙手捧著一個長盒,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葉婉瑜前方的楠木大桌上。
段言起身親自打開盒子道:“為父知金老板是域外之人,您定居京中,對家園應(yīng)是有思念之情,這是域外沙漠中千年不腐的沉金木,特意雕刻成了如意形狀,算是侯府的一點小小誠意。”
葉婉瑜也是第一次聽說沙漠里還有這等稀奇物,春十娘小心翼翼地捧起木如意給她看。
“姑娘,這木頭好沉,但還挺香的。”
葉婉瑜現(xiàn)出很喜歡的樣子,點頭示意她也聞到了:“這等貴重的禮物,金藥坊倒是受之有愧了,定會好好保存的,不知永新侯要如何結(jié)交?”
段言正要開口,就被一聲張揚又帶著幾分譏誚的聲音打斷。
“聽說金老板這最近熱鬧得很,見個面還都得排號,本郡主臉皮厚,自己闖進(jìn)來了。”
程凌霜一身軟衣銀絲繡袍如一個俊秀少年,旁若無人地走了進(jìn)來。
她目光倨傲見段言在,眉梢微挑,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這不是永新侯府家的小子?你是看上金老板了,還是你父親想巴結(jié)金藥坊啊?”
段言臉色瞬間漲紅,敢怒不敢言,只得拱手行禮:“見過郡主。”
程凌霜卻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到春十娘面前,纖長的手指撫過木如意道:“這是沉金木吧!段侯爺還真是大手筆,只不過這沉金木若被挖出來的時候整顆如樹,才稱為上上品,可是比金還要貴重。”
“像這種小把件,有可能是墓里挖出來的,那可不能隨便亂擺,是吧?金老板。”
葉婉瑜委婉一笑,程凌霜的行事風(fēng)范確實別具一格,該得罪的和不該得罪的她一并得罪。
她并不知今日程凌霜會來,但她早就告訴過武之力,武之云他們,只要程凌霜來訪,若她在會客就無需通報,讓她闖進(jìn)來就是。
今日也算這段言倒霉,偏偏讓他碰上了。
葉婉瑜的目光掠過一臉憋屈的段言,忍住心中笑意,微微起身行禮:“郡主大駕光臨,蓬蓽生輝。不管小侯爺送來的是什么,金藥坊定是領(lǐng)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