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霓虹如海,車水馬龍。
車平頂驅車穿過外灘,駛向城西老巷。他沒帶司機,也沒帶保鏢。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掌控百億帝國的CEO,而是一個被婚姻折磨得形銷骨立的男人。他需要答案,哪怕來自江湖術士。
導航在一條狹窄的弄堂前失靈。他停下車,步行進入。巷子幽深,兩側是斑駁的磚墻,晾衣繩橫七豎八,滴著水。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隔夜飯菜的氣息。
盡頭,一盞昏黃的燈籠掛在屋檐下,寫著“申太極”三個毛筆字,墨跡蒼勁,仿佛隨時會飛走。
他推門而入。
小屋不足十平米,陳設簡陋:一張木桌,兩把竹椅,墻上掛著一幅泛黃的太極圖,桌上擺著羅盤、銅錢、幾本線裝書。一位老者坐在燈下,白發如雪,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道袍,眼神深邃如古井,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
車平頂剛坐下,老者便抬眼,只一眼,便道:
“你陽氣極盛,
是‘七殺格’,
主事業,主掌控,
但——
你被陰煞纏身,
這陰煞,來自枕邊人。”
車平頂心頭一震,手指不自覺地掐進掌心:“您是說……小田?”
申太極不答,只從抽屜里取出兩張紅紙,提筆蘸墨,龍飛鳳舞地寫下兩排八字:
車平頂:庚申甲申甲子丙寅
小田:乙酉丁亥丙午庚寅
他凝視良久,指尖在八字間游走,如同撫過命運的脈絡。
“你的八字,”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如古鐘,“日主庚金,生于申月,強金當令,陽剛至極。七殺透出,坐寅木長生,殺印相生,主大貴,主掌控全局。你這一生,注定是掌權之人,事業如日中天。”
車平頂點頭,這些他早從其他算命先生口中聽過。
“可她的八字……”申太極冷笑一聲,筆尖點向小田的命盤,“乙木坐酉金,木被金克,本為衰敗之象。但丙午火透出,傷官生財,反成‘傷官配印’之格。此格主聰明絕頂,才華橫溢,卻也主克夫、克財、克運。”
車平頂呼吸一滯:“克夫?多嚴重?”
“嚴重到——”申太極抬眼,目光如刀,“她不是來愛你的,是來——索債的。”
“索債?”車平頂冷汗直流,“什么債?我從未欠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