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心想事成棒的光芒如退潮般緩緩斂去,江辰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時,眸底還浮著層冥想后的清亮。他望著身前三道或拘謹或嚴肅的身影,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謝了。”
堅尼咧嘴一笑,“大哥,跟我們客氣啥!你可是救了我們不知道多少次的人。”藍寶也是點了點頭。
江辰看了一眼時間,屏幕上跳動的數字清晰地顯示5點半。
江辰對堅尼幾人說道:“我們先去餐廳吃晚飯吧。待會還要去訓練場訓練。”
餐廳里飄著奶油燉菜的香氣,橡木長桌上擺著蒸騰的湯鍋,濃稠的奶白色湯汁里浮著胡蘿卜和土豆塊。江辰剛舀了一勺湯,就聽見對面的夏光磊小聲開口,聲音帶著點勺子刮碗底的輕響:“江辰大哥,我想跟你去訓練場。”少年的指尖捏得發(fā)白,勺柄上的花紋都被按得模糊了,“下午考核時我才發(fā)現,我的魔法連自己都用不好。我想變強,想守住現在……能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這兒吃飯的日子。”
江辰抬眸看他,少年的眼睛在暖黃的燈光下亮得像淬了火的鐵,倔強里裹著點小心翼翼的期盼。他點了點頭,舀湯的手頓了頓:“當然可以。”
訓練場的地面在頂燈的照射下泛著冷光,空氣中還殘留著上次訓練時未散盡的魔法能量,像細小的電流蹭過皮膚。江辰指了指左側的靶場,那里立著十塊刻著魔法陣的測試板:“堅尼,你的‘爆炎魔焰’擱了太久,得從頭撿起來。”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堅尼的手腕,“先別著急召喚火焰,感受駛卷使在血管里流動的熱度,得順著它的勁兒走,別讓它像脫韁的野馬亂撞。今天先練五十個基礎火球,每個都得維持拳頭大小,溫度剛好能燒開測試板上的水紋陣。”
堅尼應了一聲,剛要抬手,就被江辰按住手背。“別急,”江辰的聲音很穩(wěn),“閉眼,從指尖開始數,一呼一吸都要跟上駛卷使的節(jié)奏。”
他轉向藍寶道:“藍寶,可以試著把你的魔法附著在魔法防護罩上,這樣敵人在攻擊時,你既可以護住自己,又能反擊對方。”藍寶對江辰點了點頭道:“大哥,我知道了,就像把我的轉移魔法籠罩全身一樣。”“差不多這個意思。”
安排好兩人,江辰才走到夏光磊面前。少年正低頭盯著自己的手心,那里偶爾閃過一絲微弱的橙光,卻總在試圖凝聚時潰散。“待會,等艾瑞克他們來了,我在教你們感知和修煉駛卷使的方法,現在先幫你開發(fā)你的魔法,從你下午進行考核的情況來看,你對你魔法的開發(fā)很有限。”
夏光磊的肩膀垮了垮:“在暗黑族那邊,我只用暗黑魔法來傷人,夸克族魔法沒人教過怎么……怎么用好它。”他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他們只看誰的魔法夠狠,能把敵人傷得更痛。”
“那我們就從‘用’開始學。”江辰的指尖在他手心上虛畫,“你的魔法是地熱,魔法核心是溫度操控,這意味著你手里握著一把無形的調溫器。試著把熱量聚在拳頭上,出拳時想著‘燙’——讓每一拳都帶著能烙紅鐵板的溫度,但又能收放自如,不會傷到自己人。”
夏光磊試著握緊拳頭,掌心漸漸發(fā)燙,可一發(fā)力,那點溫度就像漏了氣的氣球般散了。他急得額角冒汗,喉結滾了滾:“我……我好像抓不住它。”江辰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別急,先感受熱量在體內流動的路徑。想象它是條小溪,你要做的不是堵它,是引它。”他指了指旁邊的水桶,“試著讓桶里的水慢慢升溫,從涼到溫,再到燙,別一下子燒開。”
夏光磊盯著水桶,眉頭擰成個疙瘩。過了好一會兒,桶壁才泛起一層細密的水珠,又過了半分鐘,水面才微微冒起熱氣。“太慢了。”他懊惱地捶了下大腿,江辰卻搖了搖頭:“能控制節(jié)奏就不算慢。你之前用暗黑魔法時習慣了粗暴釋放,現在要學的是精細操控。”他頓了頓,補充道,“除了附著在拳腳,還可以試試凝聚成球。想象手里捧著一團壓縮的熱浪,扔出去時讓它在落地的瞬間炸開,形成一片高溫區(qū)。不過這些都很耗能量,等會兒教你們‘能量儲存’,學會了就能像給駛卷使裝個備用電池,再也不用擔心中途掉鏈子。”
夏光磊的眼睛亮了亮,用力點頭時,額前的碎發(fā)都跟著晃了晃。
六點五十分,訓練場的石門“嗤”地滑開,艾瑞克、謎亞星和奈亞公主走了進來。三人的制服都熨得筆挺,顯然是剛處理完學生會的事。看到站在江辰身邊的夏光磊時,艾瑞克的腳步頓了半秒,湛藍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三人齊聲喊道:“江辰導師好!”
江辰抬手示意他們過來:“今天教你們兩件事:感知修煉駛卷使,還有‘能量儲存’技能。”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四人,語氣沉了沉,“這些方法是提升實力的關鍵,也是我自己辛苦悟出來的,你們必須幫我保密,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外傳。”
謎亞星挑了挑眉,手插在褲袋里笑:“聽起來像是師門秘籍級別的?”江辰沒接他的玩笑,只是點了點頭:“比那重要得多。”
幾人找了塊空地盤膝坐下,江辰也席地而坐,掌心向上攤開:“感知駛卷使,就像聽自己的心跳。閉上眼睛,從指尖開始,慢慢‘聽’能量在血管里流動的聲音。”他的指尖泛起淡淡的綠光,像有無數細小的藤蔓在皮膚下游走,“感覺到了嗎?它不是死的能量,是活的,有自己的呼吸和節(jié)奏。”
艾瑞克最先進入狀態(tài),他的眉心微蹙,長睫輕輕顫動,片刻后睜開眼,語氣里帶著點驚訝:“我感覺到了,像有股暖流在胳膊里轉圈,碰到關節(jié)時還會輕輕跳一下。”謎亞星則皺著眉,手指在膝蓋上敲得飛快:“我的好像有點調皮,忽快忽慢的,像在跟我躲貓貓。”江辰走過去,指尖在他太陽穴輕點,注入一絲柔和的能量:“放輕松,能量本來就活潑,你越想抓住它,它跑得越快。順著它的節(jié)奏走,就像跟聰明的對手下棋,得學會借力打力。”
輪到夏光磊時,他憋了半天,額頭上的汗都滴到了地上,還是搖了搖頭:“我……我什么都沒感覺到。”聲音里帶著點挫敗。江辰蹲在他面前,聲音放得很柔:“想想你最想守護的東西。下午你說想守住現在的生活,那就想象駛卷使是守護這一切的力量,它就在你身體里,等著你跟它打個招呼。”
夏光磊愣住了,腦海里閃過餐廳的燈光、藍寶遞來的面包、堅尼拍他后背時的力道……掌心忽然一熱,像揣了顆小小的太陽。他猛地睜開眼,聲音都在發(fā)顫:“我感覺到了!它在發(fā)燙,像……像揣著個暖手寶!”
教“能量儲存”時,江辰站在場地中央,周身漸漸泛起一層微光,像有無數細小的光點正往他身上匯聚。“看到了嗎?空氣中到處都是游離的能量,就像散落在地上的硬幣。”他抬手在空中虛抓,那些光點便順著他的指尖涌入掌心,“你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硬幣’撿起來,存進自己的‘錢包’——也就是體內的細胞。吸氣時想象能量順著鼻腔進入體內,呼氣時守住入口,別讓它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