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丈,到底是什么事兒呀?”悅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擔憂,林家奶奶做出的事猶如一道沉重的陰霾,壓在每個人心頭,李文才此刻的欲言又止,更讓她的心緊緊揪起。
林家奶奶那令人發指的行徑,簡直是家族難以啟齒的奇恥大辱。李文才面對悅悅,內心滿是糾結與痛苦,那些話在嘴邊反復徘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猶豫良久,他最終只是無奈地吐出一句:“沒了。”
悅悅的眼眸瞬間定格,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過往的種種設想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尤其是今美蓮回來的那一刻,她便在心底默默做下決定,如果父親真正的女兒出現,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成全,然后悄然離開,將生活的舞臺歸還給他們。然而,命運的軌跡總是這般無常,如今她終究還是要代替那個不幸夭折的孩子,繼續承擔起作為林世軒女兒的責任。
那個可憐的孩子啊,悅悅心中滿是悲憫。若不是她遭遇如此悲慘的命運,自己又怎會擁有今日的一切?悅悅深知,林世軒將對親生女兒所有的疼愛與期許,毫無保留地全部傾注在了自己身上。這份沉甸甸的愛,讓她覺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去替那個孩子完成她未竟的使命。
“姐!”靖歡終究不像兄長和母親那般能夠沉穩地克制情緒。見悅悅呆立在原地,宛如木雕,他那稚氣未脫的秀眉微微一蹙,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急切地叫出聲來:“菜都要涼啦!”
“歡兒。”靖夫人輕聲斥責小兒子,她那溫柔的目光中滿是對女兒的心疼與理解。她深知悅悅此刻內心的波瀾與掙扎,在這復雜的局面下,女兒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電話那頭的李文才清晰地聽到了靖家人的聲音,這讓他一時陷入兩難的困境。他無奈地嘆息一聲,說道:“悅悅啊,我不知道你正和家人在一起呢,要不你啥時候有空了,再抽時間過來吧。”
“小姑丈,您千萬別擔心。我明天一回去,立刻就去看爸爸。所以今天到明天我過去之前,爸爸就全拜托您多操心啦,小姑丈。”悅悅的話語中充滿了懇切與依賴。
“說這些客氣話干啥呀,悅悅。”李文才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語氣顯得輕松些,隨后掛斷了電話。
悅悅拿著手機,緩緩走回餐桌旁。她看著桌上的飯菜,正如靖歡所說,已然微微變涼,絲絲涼意仿佛也滲透進了她的心里,愧疚感油然而生:“對不起。”
然而,她這句道歉顯然并非靖家人真正渴望的回應。靖家人期待的是,悅悅能真正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家,像親密無間的家人那樣,在他們面前撒嬌、偶爾耍耍小性子,而不是像個小心翼翼的陌生人,總是對他們懷著愧疚。
靖歡感覺嘴里的飯菜瞬間沒了滋味,仿佛嚼蠟一般。心口像是被一塊無形的石頭堵住,憋悶得難受。他滿心期待的姐姐,不該是如今這般疏離的模樣。盼了這么久,好不容易盼到姐姐與林家逐漸劃清關系,可那份血濃于水的親昵感,卻始終未能如期而至。
“我去看看客房準備好了沒。”靖歡扔下這句話,便匆匆轉身離去,腳步略顯急促,仿佛想要逃離這壓抑的氛圍。
靖夫人剛想張口叫住他,卻被對面大兒子投來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吃吧。歡兒年紀還小,不懂事。”君爺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說完,他夾起一塊蘑菇,輕輕放到靖夫人碗里,這一細微的舉動,飽含著對母親的安撫。
剎那間,原本還帶著一絲溫馨的熱鬧氣氛陡然冷卻下來,仿佛一層寒霜籠罩在餐桌上,讓其他人都感到格外尷尬,一種無形的壓抑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陸瑾察覺到了媳婦的不安,他在桌下悄悄握住媳婦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輕聲安慰道:“等回客房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悅悅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那清澈的眼眸中滿是迷茫與不解。她在心中反復思索,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呢?不是已經真誠地道歉了嗎,難道這樣還遠遠不夠?
靖夫人看著悅悅那懵懂而又略帶委屈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她心里明白,悅悅或許從小到大,都未曾有過在父母懷中盡情撒嬌的機會,這讓她忍不住暗自嘆息。手中捧著那碗看似美味的好菜,此刻卻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君爺依舊默默地吃著碗里的白飯,冷峻的面容一如既往,讓人難以窺探他內心的情緒。然而,微微緊繃的下頜線條,還是透露出他此刻并非毫無波瀾。
倒是白露,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悅悅的尷尬與無措。她微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夾了些菜到悅悅碗里,溫柔地說道:“悅悅,多吃點。你現在就算不太有胃口,也盡量多吃一些呀。”
悅悅聽到白露的話,不禁想起了那碟梅子,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她低下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一抹悄然涌起的喜悅不經意間浮現在眉梢。難道自己真的如猜測的那樣,要做媽媽了嗎?在這一瞬間,她最想分享這份喜悅的人,便是蘇瑤,那個與她無話不談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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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靖歡來到客房服務處。他百無聊賴地站在那里,等待服務生查詢信息。手指不自覺地在服務臺的桌面上輕輕敲打,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煩悶。
這時,一個人匆匆從門口走進來。靖歡恰好認得,是劉秘書那邊的人。他微微瞇起那雙秀麗的眸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朝對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