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怡站在不遠處,眼神有些游離,內心暗自思量著:還好悅悅姐最終嫁給了陸大少。倘若換成君爺或者聞爺,瞧瞧他們對林家人那副冷冰冰的態度,只怕自己很難被接納。她不禁微微咬了咬嘴唇,眉頭輕輕皺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靜怡?”坐在長凳上的悅悅一眼便瞧見了她,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來迎接,可身旁的老公卻輕輕按住了她,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似乎在說:你腳可能還不舒服,別亂動。
李靜怡像個迷失方向的小鹿,在原地徘徊不定,內心糾結萬分。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里反復權衡著到底要不要走上前去。一方面,她很想念悅悅姐,想和她親近;另一方面,君爺和聞爺的存在又讓她莫名感到畏懼。
此刻,汪蕓蕓不在場,君爺得以順利地走到悅悅身邊。他微微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捧起悅悅的腳,眼神中滿是關切,仔細地查看腳傷,仿佛在審視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哥,真沒事兒,你看,敷了冰塊后,已經好多了。”悅悅今晚對君爺格外親昵,一口一個“哥”叫得十分順口,語氣中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她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君爺及時出手相助,師哥杜宇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這份恩情,她一直銘記于心。
杜宇經過緊張的緊急手術,終于脫離了危險,被送進了觀察病房。他們此刻正站在觀察病房外的走廊,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燈光有些昏暗,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悅悅姐竟然稱呼那個男人為“哥”?李靜怡難以置信地望著君爺和聞爺高大的背影,剎那間,復雜的神情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臉龐。她的眼睛微微睜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疑惑和擔憂,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見她遲遲不過來,悅悅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向她輕輕招了招手,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暖陽,試圖驅散李靜怡心中的陰霾。
李靜怡猶豫再三,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緩緩蹭了幾步,站到了悅悅的另一側,刻意與君爺保持了一段明顯的距離。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君爺的目光,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關節都有些泛白。
“你是來找你爸的嗎?小姑丈和我爸已經先回去了。”悅悅抬起頭,目光溫柔而關切地看著李靜怡,眼神中充滿了姐姐般的疼愛。
“我半路上得知消息,就心急火燎地想著過來看看悅悅姐。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李靜怡輕聲說道,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一如既往的溫柔,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其中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
“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兒我讓你姐夫送你回去,這么晚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悅悅轉頭看向老公,眼神中帶著一絲囑托。
李靜怡聞言,微微抬起頭,用略帶羞澀的眼神看了看陸大少,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些許拘謹。
得到老婆的指示,陸大少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容,毫不猶豫地應道:“我有車,送你回去很快的,你別擔心。”那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讓人感覺格外溫暖。
然而,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卻突然打破了這短暫的溫馨氛圍:“我讓劉秘書派人送她回去就行。等會兒還有事要和你們倆談。”話一說完,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又緊接著不容置疑地補充道:“先去做個尿檢。”這聲音仿佛寒冬里的冷風,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起來。
如此一來,陸瑾面露難色,實在不好撇下老婆去送小姨子回家,只好無奈地將此事托付給劉秘書的人。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看向李靜怡,似乎在說:實在不好意思,只能這樣安排了。
在靜怡離開前,悅悅趁那些男人都不在,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悄悄拉住她的手,將身子湊近,小聲問道:“剛剛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擔憂。
悅悅可是把李靜怡躲避君爺的模樣看在眼里,她原本還滿心指望這個和自己性格頗為相似,猶如親姐妹一般的小表妹,能像一陣春風,緩和靖家與林家之間那如堅冰般的緊張關系呢。
“悅悅姐,那兩個人都是你哥嗎?”李靜怡遲疑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畏懼和疑惑,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口。
“是啊。”悅悅微笑著點頭回答,笑容中帶著一絲自豪,仿佛在說:看,我有這么厲害的哥哥們保護我。
李靜怡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樣怦怦直跳,思索著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咱們之間還客氣什么呀。”悅悅輕輕拍了拍李靜怡的手,鼓勵她,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期待。靖家人的態度固然對她的生活有著重大影響,但她同樣深深地在乎著林家人的想法,畢竟血濃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