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家,這個底蘊深厚的家族,對于女兒的認定,猶如精挑細選稀世珍寶一般,有著一套極為嚴苛且縝密的標準,絕非草率而為。即便有著確鑿無疑的血脈聯系,也絕非輕易就能冠以靖家女兒的尊號。在靖家的觀念里,這意味著要歷經層層嚴格的考驗,恰似寶石需經千錘百煉、精雕細琢,方能綻放出獨屬于靖家的璀璨光芒,真正融入這個榮耀的家族。
尤其對于始終秉持赤誠忠心的靖家而言,政治考核更是其中至關重要、不可或缺的一環。在他們心中,家族的榮譽與傳承高于一切,若流落在外的女兒不慎沾染了不良習性,違背了靖家堅守的原則與信念,靖家又怎會大張旗鼓地舉辦盛大的家宴,滿心歡喜地迎接其歸來呢?答案不言而喻,那必然是否定的,而且是斬釘截鐵、毫無商榷余地的堅決否定!
也正因如此,悅悅對靖家的情感,恰似波濤洶涌大海上的一葉扁舟,在復雜難測的情緒浪潮里起起伏伏,難以平靜。她心里明鏡似的,靖家對她展現出的善意,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那優秀非凡的哥哥和充滿潛力的弟弟。君爺,在這一代靖家人中,早已憑借卓越的才能與非凡的氣魄,成為眾人公認的出類拔萃之輩,猶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靖歡,則如同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未來之星,其潛力無窮,令眾人不敢有絲毫小覷。
正是由于君爺對她發自內心的看重,靖歡對她滿懷敬重,使得其他靖家人也都對她多了幾分關注與尊重,不敢有絲毫輕視之意。
此刻,午后的陽光慵懶地灑在街道上,兄妹姐弟三人一同踏上回靖家的路。靖歡與悅悅并肩走在后面,靖歡時不時偷瞄姐姐的神情,似乎在琢磨著姐姐對回靖家的感受。悅悅則微微低著頭,若有所思。而走在前方的君爺,一邊沉穩地邁著步伐,一邊專注地接聽著電話,電話那頭正是靖賀棟。
“小叔。”君爺那低沉而沉穩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靖君啊,上回在醫院碰面時,本想著能和你們好好嘮嘮,可當時你和子軒實在太忙,抽不出空來。后來我琢磨著,不如等囡囡也在的時候再說,大家一起商量才周全。”靖賀棟的聲音透著親切與隨和。
回想起上次在醫院的情景,靖賀棟原本滿心期待能與他們暢所欲言,分享一些重要的事情。可話還沒說上幾句,聞爺就被神色匆匆的專家叫進手術室去做關鍵決策,那次談話不得不戛然而止。靖賀棟原本準備了兩件要事,結果只來得及講了一件,便詳細詢問了他們關于畫廊被燒的前因后果,以便能準確無誤地向老人家匯報。而第二件關于家宴的安排,才剛開了個頭,諸多細節都未來得及仔細商討。
悅悅畫廊被燒一事,猶如一顆投入靖家平靜湖面的巨石,在靖家內部激起了千層怒火。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顯然是對方公然的挑釁,是蓄意而為的刁難。然而,對方或許萬萬沒有料到,靖家認親的方式自有其獨特之處,絕非一般人家那般,一旦確認關系便立刻大張旗鼓地四處宣揚。如此一來,對方處心積慮設下的阻礙,實際上并未達到預期擾亂靖家的目的。
“最近事兒確實多得像一團亂麻,她今天才頭一回正式回娘家,連我爸都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上幾句貼心話呢。”君爺微微皺眉,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
靖司令平日里本就公務纏身,忙得不可開交,女兒畫廊被燒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更是讓他分身乏術,猶如置身于風暴中心。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因公出差在外,只能望著家門興嘆,有家難回。唯一能讓他在疲憊中感到一絲欣慰的,便是女兒已經在那天甜甜地叫了老婆一聲“媽”,這簡單的一個字,仿佛一縷溫暖的陽光,稍稍驅散了他心頭的陰霾。
“今天才回呀。”靖賀棟不禁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滿是感慨。
從畫廊被燒到今日,細細算來已有四五天時間了。在這短短幾天里,悅悅仿佛置身于命運的漩渦,經歷了諸多波折。先是畫廊遭遇飛來橫禍,緊接著杜宇進行手術,情況危急;蘇瑤至今仍在醫院艱難地保胎,讓人揪心;畫廊的善后事宜也如一團亂麻,亟待妥善處理;而悅悅自己又被確診懷有身孕,這一系列的事情如同潮水般向她涌來。
“嗯,囡囡懷孕的事,爺爺聽劉秘書說了。所以,老人家特意托我先帶了樣東西過來。”靖賀棟笑著說道,語氣中透著對悅悅的關切。
悅悅跟著靖歡踏入家門,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客廳的靖賀棟。對于這位小叔,她是初次謀面,心中難免泛起一絲生疏與拘謹。她微微抿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攥著衣角,眼神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
反觀靖賀棟,在見到悅悅的那一刻,眼中瞬間涌起無盡的親昵。悅悅可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侄女,在靖家,悅悅是獨一無二的女兒,這份獨特的身份讓靖賀棟怎能不對她寵愛有加呢?他滿臉笑意,那笑容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陌生感,熱情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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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嫂,你瞧瞧這孩子,眉眼間透著股靈氣,像極了你,這鼻子挺直的模樣,隨了大哥,還有這嘴唇,倒是和靖君有幾分相像呢。”靖賀棟一邊說著,一邊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悅悅,那眼神里滿是欣賞與疼愛,隨后轉頭對兩個侄子和靖夫人說道。
靖歡一聽,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立刻微微一撅,不高興地撅起了俊秀的眉毛,略帶撒嬌地說道:“那我呢?小叔怎么不說我?我就沒和姐姐像的地方嗎?”
“你呀,這臉型圓潤可愛,和你姐很像呢,一看就是親姐弟。”靖賀棟自然不會冷落這個備受家人看好的小侄子,趕忙笑著回應,那話語如同溫暖的春風,瞬間撫平了靖歡心中的小情緒。
聽到這話,靖歡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樂滋滋地拉著悅悅坐下,說道:“姐,小叔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我和我哥,還有子軒哥,都把小叔當成兄長一般敬重呢。小叔這人特別親切,沒什么架子。”
“悅悅呀,我知道你剛回靖家,和家里人還不太熟絡,難免會有些拘束。但歡兒說得沒錯,我這人不太講究那些繁文縟節,咱們說話隨意些就好,別太見外。”靖賀棟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向一旁的茶幾,拿起水壺,親手為悅悅沖了一杯熱可可。他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放在悅悅面前,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這是你嬸子出國旅游帶回來的,特意交代我先拿給你嘗嘗鮮。我聽說孕婦吃東西有不少講究,不過這熱可可,想來應該沒什么問題,你嘗嘗看,喜歡的話,小叔下次再給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