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潛淵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
“這還沒正式封王呢,身邊的人就先死了一個。
這兆頭,可不太吉利啊。”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去,跟禮部的人提個醒。
就說世子年輕,驟然登臨高位,怕是鎮不住這潑天的富貴。
封王的儀制,是不是該斟酌斟酌,免得折了他的福。”
……
與此同時,丞相府邸,書房內。
當朝丞相,年過花甲,須發皆白的獨孤云鶴,正與自己的心腹幕僚對弈。
“相爺,您聽說了嗎?鎮北王府的老管家,死了。”幕僚落下一子,輕聲說道。
“一個奴才的死,竟能驚動半座京城,倒也是份殊榮。”丞相頭也不抬,語氣平淡。
“可死的時機,太巧了。”幕僚壓低了聲音:
“蕭世子即將封王,遇到家里死人……如今京城里,風言風語可不少,都說這是不祥之兆,說蕭世子福薄,鎮不住王這個字。”
丞相捻起一枚白子,在指尖緩緩摩挲,眼中都是洞悉世事的精光。
“風言風語?那不過是有人想讓咱們聽到罷了。”他冷哼一聲:
“陛下那道嘉獎的圣旨,看似恩寵,實則是把蕭君臨架在火上烤。
他越是為這奴才大操大辦,就越顯得他年輕氣盛,本末倒置。
一個未來的王爺,為了個下人亂了方寸,這在朝堂上,可是大忌。”
“那您的意思是?”
“三皇子張揚,是蠢。
蘇國公畏縮,是怯。
陛下敲打,是術。”
丞相將白子輕輕落下,截斷了對方的一條大龍:
“而我們,要做的,是察。”
他抬起頭,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老狐貍般狡黠的光芒:
“觀察這位年輕的世子,如何接下這四面八方遞過來的刀子,是會手忙腳亂地躲閃,還是……能漂亮地舞個刀花。
去,備一份中規中矩的奠禮,明日代老夫親自走一趟。
記住,不親近,也別疏遠,慢慢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