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公到!”
姜戰話音未落,蘇國公捻著花白的胡須,在一眾蘇家子弟的簇擁下緩緩走入。
他對著靈位象征性地鞠了一躬,走到蕭君臨面前,長嘆一口氣,老氣橫秋地教訓道:
“世子,節哀。
老夫聽聞趙管家是為主盡忠,忠則忠矣,只是可惜啊……
這人的福氣,就像碗里的水,注定只能裝那么多。
有些人福薄,天生就不是坐高位的命,給他一座金山,他也鎮不住。
這潑天的富貴還沒到手,身邊的人,就容易一個接一個地出事嘍。”
一唱一和,名為慰問,實為羞辱。
就在這時,戶部尚書沈青山帶著家眷也到了。
沈青山按部就班地行了禮,說了幾句場面話。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個少女,卻從始至終都用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心疼地望著蕭君臨。
沈知音。
她看著那個往日里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憔悴不堪的模樣,心都揪緊了。
趁著父親與旁人說話的間隙,她挪到蕭君臨身邊,從袖中取出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絲帕,輕聲道:
“世子……節哀,保重自己。”
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在心疼這個男人接連遭遇打擊,喪父不久,又喪忠仆。
蕭君臨抬眼看了她一下,這個溫婉少女,此刻眼中滿是純粹的擔憂。
他微微點頭,接過了絲帕。
然而,這片刻的溫情,很快被一道尖銳聲音撕得粉碎。
“圣旨到!”
皇帝心腹,太監總管陳敬,手持拂塵,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全場賓客,無論心中作何感想,都立刻跪地接旨。
陳總管宣讀完那份明褒暗貶的圣旨,將圣旨遞給旁人,蓮步輕移,走到蕭君臨身前,翹著蘭花指,扶著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