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龔二狗,再次以一己之力,震撼了整個流云宗。
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扛回了重傷的仙鶴,而是因為我那“前無古人,后估計也沒什么來者”的宗主封賞選擇。
“聽說了嗎?那個雜役處的龔二狗!”
“哪個龔二狗?哦!就是那個背回仙鶴的?”
“對!就是他!宗主召見,天大的賞賜啊!你猜他要了什么?”
“功法?丹藥?還是直接進內門了?”
“屁!他要了一個探親令和一張……賣牛肉的許可證!”
“……???哈?!!”
“千真萬確!現(xiàn)在雜役處都有宗主玉簡為證了!特許經(jīng)營!”
“我的天……這人是傻子嗎?還是瘋了?”
“聽說宗主當時都愣住了……”
“何止宗主!刑堂李長老臉都黑成鍋底了!”
“嘖嘖嘖,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諸如此類的對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以驚人的速度在外院、內院甚至各個長老執(zhí)事之間流傳。我龔二狗的名字,再次響徹云霄,只不過這次伴隨的不是敬畏,而是巨大的震驚、無語和……看傻子般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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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jīng)]?這就是不好好修煉,只想走歪門邪道的下場!腦子都練傻了!”——這是師長教育弟子。
“以后誰再敢挑三揀四,不好好珍惜修煉資源,就想想雜役處那個只要牛肉不要仙丹的龔二狗!”——這是師兄訓誡師弟。
“唉,可惜了,本來是個一步登天的機會……”——這是稍微有點同情心的。
就連去食堂打飯,大師傅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給我舀菜的手都不抖了,恨不得多給我加兩勺,仿佛在安慰我這個“失智兒童”。
一開始,我還能梗著脖子,用我那套“務實理論”和“牛肉霸權”來自我安慰,甚至有點洋洋自得——看,哥就是與眾不同!哥視仙緣如糞土!哥要的是人間煙火!
可當這股風越吹越烈,當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毫不掩飾的“關愛智障”時,我那點可憐的虛榮心終于被現(xiàn)實無情地擊碎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躺在硬板床上,摸著懷里那兩塊冰涼的身份牌(探親令和許可證),再想想別人口中傳說的“筑基丹”、“法寶飛劍”、“內門弟子身份”……腸子都悔青了!青得發(fā)黑!
媽的!好像……好像是虧了啊!血媽虧啊!
我當時腦子肯定是讓門擠了!怎么就鬼迷心竅,只想著牛肉和回家呢?!
內門弟子啊!那可是真正的仙門中人!能御劍飛天!能修煉長生!走到哪都受人尊敬!我居然就用它換了個……賣牛肉的資格?
還有法寶!哪怕要個最次的呢?也能防身啊!總比我懷里這個時靈時不靈的破碗強吧?
丹藥!就算我自己不能吃,拿出去賣也能換一座金山啊!
越想越虧,越想越恨不得穿越回去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啊——!”我郁悶地用枕頭捂住腦袋,在床上翻滾哀嚎,“我的內門資格!我的法寶!我的仙丹啊!就這么被我換成牛肉了!!!”
趙大牛被我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地問:“二狗哥,咋了?”
“我夢到我是個大傻叉!”我悲憤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