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四章歸寂之潮,萬界援手
冥尊的意志因外來的干擾與林凡的頑強而徹底轉為冰冷的暴怒。那扇終結之門不再僅僅是滲透,其后的“無”開始劇烈地沸騰、擴張,仿佛連接的不是某個具體空間,而是整個歸墟體系那浩瀚無邊的“終結”概念本源!
“異端匯聚,悖逆交織。予以……歸寂之潮。”
冥尊的真言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宏大,更加不容置疑。隨著這真言,那扇門驟然破碎!并非消失,而是化作了無數流淌著“終結”意韻的黑色潮水,如同宇宙尺度的大洪水,從虛無中涌出,朝著剛剛涅盤重生的“不空因果凈土”席卷而來!
這不再是針對個體的因果否定,而是無差別的、覆蓋性的概念淹沒!“歸寂之潮”,其所過之處,并非物質或能量的毀滅,而是存在概念的徹底“歸零”與“沉寂”。無論是物質、能量、法則、時間、空間,乃至思維與概念本身,都將在這潮水中失去所有屬性與活性,歸于永恒的、絕對的死寂。
這是冥尊動用的真正力量,是其“終結”權柄的大規模展現!它要將林凡連同他的凈土,以及這片星域所有可能存在的“異端”痕跡,徹底從多元宇宙的“活躍”名單中抹去,打入永恒的“沉寂”狀態!
黑色的潮水無聲無息,卻比任何咆哮的毀滅洪流更加可怕。它所經之處,那些漂浮的星辰殘骸直接“靜默”,失去了所有物理特性,化為背景的一部分;混亂的法則碎片被“撫平”,不再有任何波動;甚至連虛空本身,都變得如同凝固的琥珀,失去了所有可能性。
面對這席卷而來的概念級災難,剛剛完成涅盤、根基尚淺的“不空因果凈土”劇烈震顫起來。那由眾生不滅信念構筑的因果旋渦,在這純粹的“歸寂”力量沖刷下,光芒迅速黯淡。凈土內的幸存者們,即便有道念支撐,也感覺自身的意識、記憶、情感都在變得“平淡”,仿佛要失去所有色彩,淪為黑白。
林凡立于凈土核心,承受著最大的壓力。他的“不空之念”如同風暴中的燈塔,雖未熄滅,卻被那無孔不入的“歸寂”意韻層層包裹、侵蝕。他感覺自己對“輪回”的認知,對“因果”的理解,都在變得“遲鈍”,仿佛思維的活力正在被剝奪。
“這就是……歸墟真正的力量嗎?”林凡心中凜然。這歸寂之潮,幾乎是對一切“存在”與“活動”的根本性否定,他的輪回之道雖然觸及因果,但面對這種讓一切歸于“靜默”的力量,依舊顯得力有未逮。
就在凈土的光芒即將被黑色潮水徹底吞沒,內部眾生即將陷入永恒沉寂的絕望關頭——
那通過萬界燈塔建立的三處遙遠鏈接,驟然亮起!三道風格迥異、卻同樣蘊含著不屈抗爭意志的光芒,如同穿透無盡黑暗的利箭,強行貫穿了歸寂之潮的部分封鎖,降臨到了不空因果凈土的上空!
第一道光芒,呈銀白色,充滿了理性的秩序與冰冷的計算感。光芒散去,顯現出的并非生物,而是一艘造型奇特、通體由某種未知銀色金屬構成、表面流淌著無數數據流光的梭形舟船。舟船之上,站立著數道身影,為首者是一個將自身大部分軀體改造成精密機械、只保留部分生物大腦的機械智能體,它眼中閃爍著冷靜的藍光,發出合成的電子音:
“偵測到高濃度概念級‘歸寂’力場。確認‘不空因果凈土’坐標。‘文明墓碑’幸存艦隊,代號‘銀星’,依約前來。啟動‘邏輯壁壘’協議!”
隨著它的話音,銀星舟船爆發出強烈的數據光輝,無數復雜的幾何符文在虛空中展開,構成一道并非能量、而是基于某種絕對數學邏輯的防御壁壘,強行在洶涌的歸寂潮水中,撐開了一小片“邏輯存在”的安全區!歸寂之力沖刷在邏輯壁壘上,竟被那絕對的、不容置疑的數學規則暫時抵御在外!
第二道光芒,呈翠金色,充滿了神圣的生命力與古老的契約氣息。光芒中,走出一位身披由藤蔓與星光編織而成的長袍、手持一截世界樹枝條的老者。他面容慈和,眼神卻帶著歷經滄桑的堅韌,他來自某個崇尚自然與平衡的古老精靈神系遺族。
“自然的低語指引至此,輪回的鐘聲在此敲響。”老者將世界樹枝條輕輕點向虛空,吟唱著古老的禱文,“以萬古盟約之名,呼喚因果之森的庇護!”
翠金色的光芒化作無數充滿生機的根須與藤蔓,扎入被歸寂之力影響的虛空,并非對抗,而是以一種柔和而堅韌的方式,梳理著那些被擾亂、被沉寂的因果線,試圖為這片區域重新注入“聯系”與“變化”的活力,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歸寂的進程。
第三道光芒,最為熾烈,呈赤紅色,充滿了蠻荒的戰意與不屈的咆哮。光芒斂去,顯現出的是一道巨大無比的龍魂虛影!這龍魂并非林凡熟知的龍之國度任何一種,其形態更加古老、更加暴烈,周身燃燒著不滅的復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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