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隱隱帶著一絲不安（第1頁）

第十三卷第十九章歸墟潮涌，星艦臨淵

時空星碑融入眉心的剎那，林凡感覺自身對這片天地的感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原本混亂、扭曲的時空褶皺，在他“眼中”變得條理清晰，如同掌上觀紋。他甚至能隱約“聽”到時空流淌的細微聲響，能感知到某些區域時間流速的異常，能預判到空間結構下一刻可能發生的微妙變化。

三塊星碑在他道基內交相輝映，赤紅星碑的守護、湛藍星碑的指引、銀白星碑的時空，三種同源卻各有側重的星辰源初之力，初步構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結構，源源不斷地滋養著他的混沌輪回之道，也讓他的氣息變得更加深邃內斂，仿佛與這片歸墟之海有了更深層次的融合。

埃爾斯族長與一眾遺民感受到林凡身上那愈發浩瀚且難以揣度的氣息，以及三塊星碑共鳴帶來的、讓古舟星陣都更加穩固凝實的力量，無不欣喜振奮。希望之火，在他們心中燃燒得更加旺盛。

“前輩，我們接下來前往何處？”埃爾斯恭敬地問道，目光望向立體星圖上那剩余的六個黯淡光點。

林凡并未立刻回答，他閉上雙眼，仔細體會著三碑共鳴帶來的全新感知。不僅僅是對于其他星碑的感應更加清晰，他還能隱約捕捉到，在這片歸墟之海的“下方”，那無盡的灰白死寂深處，傳來一種……脈動。

那脈動緩慢、沉重，帶著吞噬一切的引力，正是之前感應到的、源自那巨大灰白漩渦的“歸寂核心”的波動。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通過三塊星碑，尤其是時空星碑的過濾，他仿佛能從那令人絕望的脈動中，分辨出一些極其細微的、不同的“頻率”。

有的頻率充滿了暴虐與純粹的毀滅欲，那是歸寂之力最直接的表現。

但有的頻率，卻隱隱帶著一絲不甘、一絲掙扎，甚至……一絲微不可察的“秩序”的痕跡？仿佛在那終極的歸寂之中，也曾有什么東西試圖建立秩序，最終卻被吞噬、同化，只留下這點殘響。

“去這里。”林凡指向立體星圖上，距離他們當前位置不算最遠，但周圍環境標識著“法則沉淀帶”與“歸寂潮汐活躍區”的一個星碑光點。“這塊星碑所在的區域，或許能讓我們更清晰地‘聽’到歸寂核心的聲音。”

埃爾斯族長神色一凜：“歸寂潮汐活躍區？前輩，那里極其危險，據說有周期性爆發的歸寂能量潮，能侵蝕、瓦解一切，甚至連時空都會被其撫平……”

“風險與機遇并存。”林凡目光平靜，“唯有更接近，才能更了解。而且……”他頓了頓，感受著體內那新生的、能夠包容甚至煉化一絲歸寂概念的混沌輪回之力，“我們也需要驗證一些東西。”

見林凡心意已決，且氣度沉穩，埃爾斯不再多言，立刻傳令全族，催動古舟，向著目標區域進發。

擁有三塊星碑加持的古舟，在歸墟之海中航行得更加平穩迅捷。銀白的時空星碑之力微微蕩漾，總能提前規避開那些隱性的時空陷阱，讓航路變得順暢。偶爾遭遇一些游蕩的、由純粹歸寂氣息凝聚而成的“歸墟暗影”，也被古舟聯合星陣散發的、蘊含“存在”意韻的星辰源初之光輕易驅散。

數日后，船隊抵達了目標區域邊緣。

這里的景象與之前又有所不同。灰白色的“海水”不再平靜，而是如同真正的大海般，掀起了無形的“波濤”。那并非水波，而是歸寂能量的潮汐！肉眼可見的灰白色氣流如同海嘯般periodic地涌動、拍打，所過之處，連那些堅固的世界殘骸都被侵蝕得更加黯淡，體積縮小，仿佛被歲月與虛無加速了風化。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連古舟的星陣光芒在這里都受到了明顯的壓制，范圍縮小了不少。耳邊仿佛有億萬個世界的臨終嘆息在同時回響，形成一種直擊靈魂的負面背景音。

“降低高度，緊貼那片‘凝固法則礁石’航行，利用它們抵擋潮汐沖擊。”林凡冷靜地指揮著。他指向不遠處一片散發著各色黯淡法則光輝、如同珊瑚礁般巨大而崎嶇的區域。那些是某些強大世界崩毀后，其核心法則未能徹底消散，與歸墟之力結合形成的奇特造物，對歸寂潮汐有一定的抵御作用。

古舟如同靈活的游魚，緊貼著色彩斑斕卻死氣沉沉的法則礁石群，向著星碑感應點深入。

越是深入，歸寂潮汐的力量就越發狂暴。灰白色的能量巨浪如同城墻般拍擊在法則礁石和古舟星陣上，發出沉悶的轟鳴。星陣光芒劇烈搖曳，遺民們全力輸出，才勉強維持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