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歸途守望篇
第五章午后漣漪,暗影交織
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干凈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午餐是簡單的家常菜,卻因重逢的喜悅而顯得格外美味。蘇晚晴的手藝依舊很好,清淡可口,帶著記憶中的味道。林凡吃得認真,仿佛在品嘗著流逝的歲月與失而復得的幸福。
飯后,蘇晚晴收拾著碗筷,林凡則泡了一壺清茶。茶葉是蘇晚晴自己曬制的野菊花,帶著淡淡的苦香,入口回甘。
“這些年,除了修行,你還學了畫?”林凡看著墻上幾幅裱好的水墨海景,筆觸雖顯生澀,但意境把握已有幾分空靈韻味,顯然傾注了心神。
“嗯,閑著也是閑著。”蘇晚晴擦干手,走過來坐下,端起茶杯,“畫畫能讓人靜心。有時候對著大海一坐就是半天,感覺……感覺能和它說說話似的。”她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眼角的細紋也顯得柔和動人。
林凡能感覺到,她修煉《碧波訣》后,心神確實與這片海域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這并非神通,而是一種心境上的契合,對她的修行大有裨益。
“畫得很好。”林凡由衷贊道,目光掃過畫中海浪的紋理,神識微動,便能“看”到她作畫時心緒的起伏與對自然之力的感悟。這種通過平凡事物洞察本質的能力,是他成就輪回之后自然而然擁有的。
兩人喝著茶,聊著些瑣碎家常,時光仿佛都慢了下來。大多數時候是蘇晚晴在說,林凡安靜地聽,偶爾插上一兩句。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觸及漫長離別與非凡經歷的話題,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這片小小的安寧里。
然而,這份安寧之下,林凡始終分出一縷心神,維系著兩處“監控”。
月球軌道上,那艘梭形飛行器依舊在規律地掃描,其數據處理核心仍在孜孜不倦地分析著他歸來時留下的空間殘痕,試圖構建出更精確的“異常模型”。林凡能“讀”到其內部數據流的細微變化,它似乎將掃描重點進一步收束,集中在了東亞區域,尤其是他所在的這片海濱地帶。這種聚焦,讓林凡心中的警惕又提升了一分。
與此同時,街道對面那個“灰衣觀察員”依舊在崗位上。他似乎換了個位置,坐在了一家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面前擺著筆記本電腦,偽裝成普通上班族。但林凡的神識捕捉到他耳機里傳來的微弱指令聲,以及他指尖在觸摸板上無意識劃過的、帶有特定規律的軌跡——那是在進行加密信息匯報。
【目標蘇晚晴,日常行為無異常。與其同行男子,身份信息庫無匹配,疑似長期旅居海外歸國人員。初步觀察,無能量反應,行為模式與普通人無異。建議:保持觀察,優先級維持b級。】
信息通過加密信道發送出去。林凡“聽”得清清楚楚。果然,官方機構注意到了他,但目前僅停留在常規調查層面,將他歸為“無異常”的普通人。這正合他意。
只要不打擾到阿瑤,他樂于維持這種“普通人”的偽裝。
夕陽西斜,將天空染成溫暖的橘紅色。
“晚上想吃什么?”蘇晚晴站起身,準備去廚房,“我去把早上買的魚收拾了。”
“我來幫你。”林凡也起身。
就在這時——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