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彼岸低語篇
第五章星盟暗涌,智械疑云
“暗影潛行者號”悄無聲息地滑入啟明圣殿的專屬泊位,其暗色的艦體上還殘留著穿越混沌余波時沾染的、難以解析的能量微塵。林凡與青鸞的歸來,并未引起太多關注,只有最高評議團的幾位核心成員知曉他們此次任務的真相。
星盟最高密室內,氣氛比以往任何一次會議都要凝重。
林凡沒有隱瞞,將“遺忘星河”的所見所感,以及關于“彼岸觀測”和星碑碎片的驚人推斷,擇要告知了阿爾法、尤格、塔爾等寥寥數人。即便是歷經無數風浪的星盟首席,在聽到“宇宙如同被觀測的氣泡”這一論斷時,也不禁面色發白,久久無言。
“彼岸……觀測……”阿爾法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星辰權杖,仿佛要從這象征秩序的器物中汲取力量,“這完全顛覆了我們所有的認知。如果連我們所在的宇宙都只是某個更高存在眼中的微塵,那我們所守護的秩序、所抗爭的歸寂,意義何在?”
一股深沉的無力感,在密室內彌漫。
“意義在于我們自身。”林凡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他目光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迷霧的堅定,“觀測存在,不代表我們就要放棄存在。歸寂是內部的疾病,尚可醫治;而‘觀測’是外部環境,我們需要的是了解、適應,乃至……找到與之共存,甚至對話的方式。”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那枚新融合的星碑碎片虛影一閃而逝,散發出更加玄奧的氣息。“這塊碎片是關鍵。它既是信標,也可能是一把鑰匙。融合它,我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彼岸’的波動,或許有一天,我們能弄明白它們‘觀測’的目的。”
尤格賢者深吸一口氣,翠綠的藤蔓微微發光,散發出安撫人心的生命氣息:“守望者所言極是。絕望解決不了問題。當務之急,是消化這些信息,并加強我們自身的防御與認知。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威脅的源頭可能來自何方。”
“沒錯!”鎮星使塔爾猛地一拍金屬手掌,發出鏗鏘之聲,打破了低沉的氣氛,“管它什么彼岸觀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星盟經歷了歸墟之戰,難道還會被區區‘注視’嚇倒?我們應該立刻加強邊境監控,尤其是那些空間結構薄弱的區域,同時加快對星碑碎片力量的研究!”
阿爾法點了點頭,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塔爾說得對。我們不能自亂陣腳。關于‘彼岸’與‘觀測’之事,列為星盟最高禁忌,僅限于我們幾人知曉,嚴禁外傳,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林長老,研究星碑碎片、探尋與‘彼岸’相關線索的重任,就拜托你了。”
林凡微微頷首,這本就是他的道路。
“此外,”阿爾法話鋒一轉,調出了一份報告,“在你們前往遺忘星河期間,星盟內部發生了幾起……不太起眼,但頗為蹊蹺的事件。”
光屏上顯示出幾處地點:一座位于第三星環的能源中轉站發生原因不明的短暫宕機;一支負責巡邏的自動化艦隊在途經某個廢棄礦星帶時,其AI核心邏輯庫遭到未知信號的輕微污染,產生了短暫的攻擊性指令,所幸被隨艦人員及時發現并重置;最令人費解的是,微光研究院的靈能數據庫在三天前的深夜,被一個無法追蹤源頭的訪問請求試探性連接,觸發了最高級別的防御警報,但對方在警報響起的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些事件單獨來看,都像是意外或普通的技術故障、網絡入侵。”阿爾法指著數據,“但發生的時間點過于集中,而且其手段……隱隱透著一股不屬于已知任何文明或勢力的技術風格。尤其是對微光研究院靈能數據庫的窺探,對方似乎對我們的新技術體系非常感興趣。”
青鸞蹙眉道:“是歸墟殘余勢力的報復?還是某個潛伏在暗處的敵對文明?”
“不像。”塔爾否定道,“歸墟孽黨的手段更偏向能量腐蝕與法則扭曲,而這幾起事件,更側重于信息入侵與邏輯干擾,風格更接近……某種高度發達的純機械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