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廢話了。”周璃說道:“帶上地圖和信,其他不要管。長生會的人很快會來善后,我們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
三人都是手腳麻利的主兒,時間不大就從倉庫后門撤了出去,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
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滑到倉庫門口。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穿著考究的西裝,五十歲上下,氣質(zhì)陰郁;另一個則是位白發(fā)老婦人,拄著拐杖,腳步蹣跚,但眼睛卻亮得嚇人。
老婦人走進倉庫,對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視若無睹,好像這些人壓根就不存在一般,徑直走到那個被打開的紫檀木盒前。她伸出枯瘦的手,撫摸著盒子邊緣,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譚守正啊譚守正,你果然把東西留給了張家人。”她喃喃自語,轉(zhuǎn)向西裝男人,沉聲說道:“張家的后人拿到地圖和信了,通知其他人,咱們的計劃可以進入下一階段了。”
第九回:第三股子勢力
“那小子能行嗎?”西裝男人皺眉,低聲說道:“張家這一代就剩他一個了,還是個江湖騙子。您說他……”
“血脈就是血脈,騙不了人。而且你覺得張懷山那老小子,這么多年能忍住不偷偷練他這個孫子……?”老婦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里閃爍著詭異的光,“當年張秉義能用自己為祭,暫封那東西百年。他的血親后人,自然是最好的……鑰匙。長生會那些蠢貨想用樹汁長生,卻不知道,真正珍貴的是樹根下面那東西的‘本源’。只要得到了它……”
她這話沒有說完,但笑容里的貪婪卻幾乎要溢出來了。
“現(xiàn)在怎么辦?追那小子?還是……”西裝男說道。
“不,讓他去。”老婦人邊說邊緩緩轉(zhuǎn)身,“讓他去找王硯秋,去找更多線索。百年前八門留下的秘密,需要他幫我們一一揭開。等他集齊了所有拼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自然會去長白山。到那時……”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她的聲音卻一點點的消失在晨風中。
西裝男人看了一眼倉庫里那些生不如死的人,打了個手勢。陰影里霎時間走出幾個黑衣人,開始清理現(xiàn)場。
很快,倉庫恢復了寂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與血腥混合的怪味。
黎明前,張也、周璃和小陳回到了臨時安全屋——這次的安全屋是一處老舊小區(qū)的普通住宅。秦老和李瑩已經(jīng)等在那里,看到他們安全回來,明顯松了口氣。
但當周璃講述了倉庫里的詭異事件后,氣氛再次凝重起來。
“精神沖擊……永久性損傷……”秦老反復看著現(xiàn)場照片,沉聲說道:“這和我們在長白山周邊記錄的幾起‘離奇死亡’事件特征吻合。死者沒有外傷,但大腦結(jié)構(gòu)出現(xiàn)不可逆的破壞,像是被某種強大的精神力量直接沖擊。”
“這會不會是一種巧合?”張也皺著眉頭問道,“畢竟你們嘴里老掛著的那棵樹它現(xiàn)在也不再這兒,對不對?又或者,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人之所以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和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香味兒有關系?”
“那張也同志,我想問你個問題……”秦老摘下眼鏡,緩緩的開口說道。
“您問……”張也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口中那莫名其妙的香味,它最初的來源是什么地方哪?”秦老說道。
“您的意思是,那香味最初的來源也是那座山里?”張也疑惑的問道。
秦老沒有直接回答張也的話,他揉了揉眉心,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張也同志,我沒有辦法直接回答你的問題。因為現(xiàn)在的我們無論說什么都是基于猜測。但有這么件事兒是真實發(fā)生的,我們部門的前身,在六十年代曾組織過一支科考隊進入長白山相關區(qū)域。隊伍一共十二人,只有兩人回來,而且都瘋了。從他們的瘋言瘋語中,我們拼湊出一些信息:他們在某個地下空間看到了一棵‘發(fā)光的樹’,那棵樹很香,是一種類似檀木的香氣,樹根包裹著一個‘巨大的、跳動的東西’,像是……心臟。但比心臟大得多,直徑超過三米。那東西會發(fā)出一種‘聲音’,直接作用于人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