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生生造化種”,項陽的養(yǎng)傷生活有了新的重心。他不再僅僅是被動地接受治療,而是成為了一個主動的“培育者”。
每日,除了林墨例行的針灸藥浴,他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冥想上。意識沉入體內(nèi),引導著那緩慢恢復的系統(tǒng)能量,如同小心翼翼的溪流,一絲絲地注入玉盒中的種子。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能量輸出必須穩(wěn)定而溫和,稍有不慎就可能損傷種子脆弱的靈性,或者加劇自身的消耗。
起初,效果微乎其微。種子如同一個無底洞,貪婪地吸收著能量,卻沒有任何發(fā)芽的跡象,只是表面的血色紋路似乎更鮮活了一些。項陽常常在長時間的冥想后感到頭暈目眩,本就虧損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秦舒月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胖子幾乎掏空了自己的貢獻點,兌換各種高能量結晶和營養(yǎng)劑給項陽。蘇婉則利用權限,調(diào)閱了大量關于古代植物培育和生命能量的資料,希望能找到加速進程的方法。林墨更是絞盡腦汁,調(diào)整藥方,試圖在治療項陽的同時,兼顧種子的能量需求。
項陽自己卻異常平靜。他能感覺到,在能量持續(xù)不斷的滋養(yǎng)下,種子內(nèi)部那稚嫩的意識正在一點點壯大,與自己的聯(lián)系也越發(fā)緊密。這種聯(lián)系并非主仆,更像是一種奇特的共生。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種子傳遞出的、對生命和成長的渴望。
時間在“溫室”寧靜而壓抑的氛圍中悄然流逝。外界關于“鑰匙”和海底異常事件的暗流并未停歇,但在雷部長的強力壓制和“暗月”小隊的緘默下,暫時被限制在了一定層面。
……
一個月后,項陽的身體在林墨的調(diào)理和自身努力下,總算恢復了些許元氣,雖然生命本源的虧損依舊嚴重,但至少行動無礙,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不堪。對種子的溫養(yǎng)也漸漸摸到了一些門道,能量的輸送效率略有提升。
這天下午,他正像往常一樣在庭院中散步,感受著那些奇異植物散發(fā)的生命氣息,輔助溫養(yǎng)種子。突然,庭院入口處的能量屏障泛起一陣漣漪。
一個穿著白色研究員制服、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陰柔的年輕男子,在一個“溫室”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項陽先生,您好?!标幦崮凶幽樕蠏熘淌交奈⑿?,目光卻如同手術刀般在項陽身上掃視,“我是研究院特殊項目組的負責人,白夜。聽聞您在執(zhí)行任務時身體受損嚴重,特來探望,并帶來了一些研究院最新的恢復藥劑?!?/p>
他示意了一下身后工作人員提著的銀色箱子。
項陽心中警鈴微作。研究院?他記得秦舒月提過,基地的研究院勢力盤根錯節(jié),并非鐵板一塊,尤其是這個“特殊項目組”,風評并不好,據(jù)說對某些“特殊樣本”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研究欲望。
“多謝白研究員好意,我的治療由林墨藥師全權負責,目前恢復得不錯?!表楆柌粍勇暽鼐芙^,同時悄然運轉(zhuǎn)斂息術,將自身能量波動和與種子的聯(lián)系隱藏得更深。
白夜仿佛沒聽出項陽的拒絕,笑容不變,自顧自地走近幾步,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項陽手中的玉盒(項陽習慣性地握在手中溫養(yǎng)):“項陽先生似乎對植物學也很感興趣?這玉盒……頗為別致?!?/p>
他的眼神在玉盒上停留了一瞬,雖然項陽的斂息術效果很好,但如此近的距離,加上白夜顯然有備而來,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精純的生命能量波動。
項陽心中一凜,將玉盒自然收起:“個人愛好而已。白研究員還有事嗎?我有些累了?!?/p>
白夜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項陽先生休息了。藥劑我放在這里,或許能用得上。另外……”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研究院對您在任務中展現(xiàn)出的……獨特能量性質(zhì),非常感興趣。如果您在恢復過程中有任何‘特殊’的感受或者需求,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我們擁有基地最先進的檢測和分析設備,或許能幫助您更好地‘了解’自己?!?/p>
說完,他微微欠身,帶著那名工作人員轉(zhuǎn)身離開。
項陽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鎖。這個白夜,來者不善。他不僅對自己的恢復情況了如指掌,似乎還對“生生造化種”有所察覺。研究院的手,伸得比想象中還要長。
……
就在白夜離開“溫室”不久,基地某處隱秘的暗室內(nèi)。
白夜站在一個巨大的光幕前,光幕上顯示著項陽在庭院中的監(jiān)控畫面(經(jīng)過處理,模糊了玉盒的細節(jié))。光幕另一端,是一個籠罩在陰影中、只有輪廓的身影。
“確認了嗎?”陰影中傳來低沉而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