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歸墟星火與無聲低語（第2頁）

長老的虛影微微波動：“‘歸墟侵蝕’是現象，而非根源。根源在于‘觀測者’的蘇醒。它的‘目光’本身，就是一種對現實穩定性的巨大負荷。當它的注意力聚焦于某處，該處的規則便會承受不住其‘存在權重’而開始崩潰，歸墟的力量便會趁虛而入。青木界，很不幸，成為了它某個‘觀測實驗’的焦點區域之一。”

“實驗？”云棲心中寒意更盛。

“是的。它在尋找‘鑰匙’。”長老的目光銳利地看向云棲，仿佛要穿透她的身軀，直視那團融合的力量，“而你，云棲，你成功融合秩序、混沌與心念意志，形成的‘源初之心’，其穩定結構與對規則的超常親和力，使其成為了目前最接近‘鑰匙’形態的存在。”

“所以，它攻擊青木界，是為了逼我出來？”

“可以這么理解。但更準確地說，它是在進行‘壓力測試’，觀察‘鑰匙’候選者在極端環境下的反應與變化。”長老的虛影抬手，指向那片殘破的星域，“我們的艦隊在此，一方面是為了延緩歸墟侵蝕，另一方面，也是在執行星盟的最高指令——觀察并評估‘源初之心’的潛力與風險。”

云棲沉默了片刻，感受著體內力量的流淌，以及遠方青木界內那兩縷微弱卻堅韌的氣息。她抬起頭，目光堅定：“評估的結果呢？”

“風險極高，但潛力……或許是唯一的希望。”長老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星盟正式向你發出邀請，云棲。不是作為觀察樣本，而是作為……潛在的‘合作者’。我們需要你的力量，共同應對‘觀測者’帶來的、關乎諸天存續的危機。”

合作者？

這個詞從星盟長老口中說出，帶著一種奇異的分量。云棲很清楚，這所謂的“合作”，必然伴隨著嚴密的監控、無盡的測試以及難以預料的責任。星盟絕不會完全信任一個他們無法徹底定義的“變量”。

但，她有選擇的余地嗎？

青木界的慘狀歷歷在目，蘇清雪和林軒還在其中苦戰。“觀測者”的威脅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于所有世界之上。僅憑她剛剛掌握的“源初之心”，或許能暫時撫慰一片空間，但面對能引動歸墟的“觀測者”，還遠遠不夠。

“我需要先確保我朋友的安全。”云棲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可以。”長老的虛影點頭，“我們會為你提供火力掩護，并暫時穩定青木界核心區域的規則。但時間不多，‘觀測者’的注意力，很可能已經因你剛才的出手而投注過來。”

話音剛落，數道粗大的秩序光束從星盟主艦射出，精準地轟擊在青木界外圍幾處最大的“虛無斑塊”上，強行延緩了它們的蔓延。一道柔和的星光通道在云棲面前展開，直指青木界內部，蘇清雪氣息所在的方向。

云棲不再猶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沿著通道疾馳而去。

就在她進入青木界那破碎壁壘的剎那，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攫住了她。

仿佛……有一雙無處不在、漠然到極點的眼睛，穿透了層層空間，穿透了她體表的“源初之心”力場，落在了她的“本質”之上。

沒有敵意，沒有好奇，甚至沒有任何情緒。只是一種純粹的、記錄式的“看”。

與此同時，她體內定義者的邏輯碎片不受控制地傳來一段極度混亂、充滿干擾紋的信息碎片，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存在的意念干擾：

【…檢測到超高維‘觀測’…信息過載…解析失敗…警告…關鍵協議‘心之壁壘’未完全加載…】

【…‘鑰匙’…已被標記…坐標…暴露…】

【…‘觀測者’…它在…‘學習’…你的…‘心’…】

云棲的心臟驟然一緊。

她猛地回頭，望向那片深邃、混亂的星空，卻什么也看不見。

但那種被徹底看穿、無所遁形的感覺，如同冰冷的附骨之疽，纏繞在她的靈魂深處。

“觀測者”……已經看到她了。而且，它似乎對她這枚“鑰匙”的興趣，遠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它不僅在尋找，更在……試圖理解，甚至復制“心”的力量？

前方的道路，似乎比那靜滯的星域，更加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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