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在于汝。”歸寂之主的聲音帶著一絲澹漠的慈悲,“路徑有三。”
“其一,留于此地。吾可庇護汝,直至此紀元終末,新紀元開啟。汝將與吾一同,成為新世界的基石。但代價是,放棄現(xiàn)有的一切因果,包括……汝所追尋的那個劍修同伴。”蘇清雪的本體,顯然并不在此地。
云棲握緊了冰璃虛劍,毫不猶豫地搖頭。
“其二,剝離‘源種’,交由吾封存。汝可回歸當(dāng)前紀元,巡天司將不再視汝為威脅。汝可繼續(xù)尋找汝之同伴,但將失去所有依仗,重歸平凡。”歸寂之主繼續(xù)道。
剝離規(guī)則之種?失去這力量,她如何在這危機四伏的諸天萬界尋找蘇清雪?如何應(yīng)對可能存在的其他危險?她再次搖頭。
“其三,”歸寂之主的目光變得深邃,“承載‘源種’,繼續(xù)前行。汝將成為真正的‘變量’,巡天司將傾盡全力追捕汝,紀元輪回的真相與重量將壓于汝身。前路艱險,九死一生。但……唯有此路,方有一線希望,打破這無盡的輪回,或許……能開創(chuàng)一個不同的未來。亦能保留汝找到同伴的唯一可能。”
三條路,看似有選擇,實則對云棲而言,只有一條可走。
她抬起頭,眼中所有的迷茫盡數(shù)化為堅定。她想起了青木界的掙扎,想起了北冥清霜的托付,想起了蘇清雪燃魂的背影……她一路走來,何曾畏懼過艱險?
“我選第三條路。”云棲的聲音清晰而平靜,“我的路,我自己走。我要找到清雪師姐,至于這紀元輪回……若這‘變量’的身份能帶來一絲改變的可能,我接了!”
在她做出抉擇的剎那,靈魂深處的四色規(guī)則之種勐然光華大放,與整個歸寂王座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它似乎終于得到了“正式”的認可與加持!
歸寂之主那模煳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類似于“微笑”的波動。
“善。”
“那么,接受這份‘餞別禮’吧……以及,最后的警示。”
祂抬起那由規(guī)則構(gòu)成的手,指向云棲。一道蘊含著無盡“歸寂”真意,卻又奇妙地帶著一絲“超脫”意味的本源規(guī)則之力,融入云棲的靈魂,與她規(guī)則之種上那暗色紋路徹底融合,使其變得更加深邃、完整。
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涌入云棲腦海——那是關(guān)于巡天司幾個重要據(jù)點、某些可能藏有上古遺跡或隱藏世界的星域坐標,以及……一個極其模煳的、關(guān)于蘇清雪本體可能墜落的方位感應(yīng)!指向一個名為“碎星古域”的危險地帶!
“速離此地。汝之抉擇,已驚動巡天司最高層。‘裁決者’即將蘇醒……”
“記住,‘源種’并非工具,汝亦非其傀儡。真正的超脫,在于理解與掌控,而非被規(guī)則奴役……”
“走吧……變量云棲……去書寫……屬于你的答案……”
歸寂之主的身影開始緩緩變澹,整個王座殿堂也開始波動、消散。
云棲知道,停留的時間結(jié)束了。她深深看了一眼那即將消失的歸寂之主,將其最后的警示牢記于心,隨后捏碎了懷中那枚早已準備好、被歸寂之力加持過的玄冰星引!
一道穩(wěn)定的、通往“碎星古域”方向的空間通道,在她面前打開!
然而,就在她即將踏入通道的瞬間——
她靈魂深處那枚剛剛得到強化、四色光華的規(guī)則之種,中心那點循環(huán)光點,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冰冷、古老、仿佛蘊含著最初“虛無”的意志,從那縫隙中……泄露出一絲!
這意志,與歸寂之主的平靜滄桑截然不同,充滿了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一個冰冷的、陌生的低語,直接碾壓了種靈的聲音,響徹云棲的靈魂:
【目標更新:前往‘碎星古域’,回收‘失落部件’——‘劍魄’(蘇清雪)。】
【優(yōu)先級:最高。】
【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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