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小天聽著海姑的埋怨,不禁追問道:“你說的那些采珠人在哪兒,能讓我見見他們嗎?”
“怎么,你想見那些采珠人?”海姑吃驚地問道。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讓我問個清楚再回去。不然我不會死心的。”
“好吧。”海姑略微想了一下,然后爽快地答應(yīng)了,“要不這樣。今晚你就住我家。明天我就帶你去見一個人。我認(rèn)識一個采珠人。他可算是眾多采珠人中水性最好的,可是運氣不好。他曾經(jīng)下潛到海底的深處,眼看著寶物就要到手,結(jié)果惹怒了海龍王,被海底的海怪追殺。雖然最終逃過了一條性命,但是身負(fù)重傷,落下了殘廢,如今一直在家里養(yǎng)傷。如果你想要打聽那些事兒,找他準(zhǔn)沒錯。”
“他還見到過海怪?!”梁小天聽了,高興地連連點頭。
此時,海姑的父親也忙完事回來了。海姑的母親已經(jīng)把晚餐做好,說來也十分簡單,就是海鮮一鍋鮮。一口大鍋里魚蟹蝦什么都有,滿滿煮了一大鍋。梁小天聞到香味,也不客氣。他嘗了一口,頓覺滿口鮮味,連連叫好。梁小天一向住在山里的,很少吃到這樣美味的海鮮。不多一會兒,幾個人竟把滿滿一鍋海鮮吃得底朝天。海姑一家看梁小天吃得高興,一家人全都開心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海姑帶著梁小天來找昨天提到的那個采珠人。兩人在小漁村狹窄曲折的街道上穿行著,繞得梁小天有點暈頭轉(zhuǎn)向,終于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住。
“就是這里了。”海姑打量了一下門口,很肯定地說道。她站在門口,沖著虛掩的門里叫道:“屋里有人嗎?”
“進(jìn)來吧。”屋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海姑領(lǐng)著梁小天走進(jìn)屋子,借著窗戶透進(jìn)的光線,三人看到屋子陰暗的角落里躺著一個人。那個人的眼睛在暗處灼灼發(fā)光,正打量著眼前兩人。
“吉伯,是我,我是海姑,我看你來了。”海姑進(jìn)了屋,走到那人跟前,探身說道。
“哦,是你呀。”那個叫吉伯的老者躺在床上沖著海姑點了點頭。梁小天站在一旁聞到那人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濃重的海腥味。
“他是我的朋友,聽說了你的事,跟我一起來看你,想跟你打聽一點事。”
“哦,打聽什么事?”吉伯詫異地打量梁小天。他顫顫巍巍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立即被海姑阻止了。“吉伯,你身體不好,你就別動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你。還有,我這個朋友是從遠(yuǎn)鄉(xiāng)來的,他對大海很好奇,想向你打聽一下海底的事。”
“海底的事?”吉伯疑惑地打量著梁小天。
“就是想向你打聽一下海底那些眾神的遺跡。”梁小天在一旁笑吟吟地說道。
“眾神的遺跡?!”聽到梁小天的話,吉伯說話的語氣變得急迫起來,顯得很是吃驚。“你打聽這些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遠(yuǎn)鄉(xiāng)來的,山里來的,以前沒見過大海,所以好奇——”梁小天看到吉伯神情有變,心里暗暗吃驚。他隱約感到吉伯似乎不愿向外人提起海底的那些事情,但是他心里畢竟還存著希望,于是小心翼翼地說道。
“好奇?!恐怕不只是好奇吧!”吉伯忿忿地說道。他的兩只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發(fā)光,因為激動而劇烈咳嗽起來。
“吉伯,你別生氣,他真的只是好奇,沒有什么惡意——”海姑也看出吉伯神色不對,連忙在一旁轉(zhuǎn)圜,卻被吉伯一連串的催促打斷了。“走!走!快走!我沒有什么好說的。你們都趕緊走!”
“吉伯——”海姑無奈地看著吉伯,還想央求。
“海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見這些陌生人的。以后你不要再帶這些陌生人來了。不然,我連你也不讓進(jìn)門。”吉伯盯著海姑惡狠狠地警告道。
兩人眼見吉伯如此決絕執(zhí)拗,只得告辭出門。走在路上,梁小天想想有些氣惱,忍不住忿忿說道:“不就是向他問些事兒嗎?至于這么大的反應(yīng)嗎。”
“唉,吉伯年紀(jì)大了,也許是因為之前吃過大虧,所以很忌諱說起那些往事。他既然不想說,咱們也就別難為他了。”海姑勸道。
兩個人默默地沿著狹窄的階梯往下走。兩人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好面對大海,眼前一片開闊,海景一覽無余。只見腳下煙波浩渺,晴空萬里,海天一色。此時太陽正從遠(yuǎn)處海平面冉冉升起,在云海中若隱若現(xiàn),燦爛的霞光把云層煊染地一片金色。平靜的海面泛著粼粼波光,漁帆點點。
梁小天看著眼前的美景,卻完全打不起精神來。“接下來怎么辦?要不再找找其他人。”
“采珠人里面除了吉伯之外,我暫時找不到旁人了。”海姑無奈說道。
梁小天聽了,不禁又是默默嘆了一氣。
“要不這樣吧,你跟著我們一起下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