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蹲在地上,用樹枝在泥土里畫著陣型:“國民黨軍的連進攻,一般是排長帶中路二十人沖正面,左右兩翼各十五人包抄,間距能拉開十米左右,怕咱們?nèi)邮至駨椧诲伓恕K麄冏呱铰窌葘嵚访妫龅讲砺窌扰蓛蓚€人探路,警惕性不算高,但火力比咱們猛,每人能配五發(fā)子彈。”
林烽盯著地上的陣型圖,手指點了點山坳兩側的陡坡:“老周,你和小張帶著工具,去左邊陡坡上鑿幾個石坑,把咱們僅有的八顆手榴彈拴上麻繩,做成絆線詭雷——就埋在他們中路必經(jīng)的碎石路上,繩子拉低些,正好能勾住他們的褲腿。”
“俺們這就去!”老周抄起鐵鎬,小張也拎著麻繩跟上,兩人貓著腰鉆進夜色里。
李云龍嚼著紅薯干,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大力,你那挺民二四式重機槍架在窯口工事上,瞄準右邊翼的來路,等詭雷響了,先給老子掃右邊的人!孔二愣子,你帶一排十人,拿著長矛和砍刀,躲在左邊陡坡的灌木叢里,詭雷炸完,就往下推石頭,別讓左邊翼的人往上爬!”
“得嘞!”孔捷攥著大刀,帶著戰(zhàn)士們往左邊陡坡跑。丁偉則摸出僅有的兩盒火柴,分給童子軍:“你們幾個,待在窯洞里,等會兒看到敵人中路亂了,就點三堆篝火晃一晃,讓他們以為咱們?nèi)硕啵瑖樆樆K麄儯 ?/p>
小豆子攥著火柴盒,用力點頭:“丁叔叔放心!保證晃得他們眼暈!”
沒一會兒,老周和小張跑了回來,滿頭是汗:“手榴彈都埋好了!石坑挖得深,絆線用的是老鄉(xiāng)給的粗麻繩,結實得很!”
林烽看了看天色,遠處已經(jīng)傳來敵軍的腳步聲,還夾雜著樹枝被踩斷的“咔嚓”聲。他壓低聲音:“所有人藏好!沒我命令,誰都不許開槍!”
戰(zhàn)士們立刻屏住呼吸,趴在各自的位置上。牛大力趴在重機槍后,手指扣著扳機,手心都冒出了汗;孔捷的一排戰(zhàn)士趴在灌木叢里,手里的長矛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很快,中路的敵軍排長出現(xiàn)在碎石路上,穿著灰布軍裝,腰間別著一把手槍,嘴里罵罵咧咧:“他娘的,紅軍要是真在這兒,老子第一個崩了他們!跑這破山里遭罪!”
他身后的二十個國民黨兵跟著抱怨,有的踢著石頭,有的擦著槍,沒人注意腳下的碎石路。突然,一個兵的褲腿勾住了麻繩,只聽“嘩啦”一聲,石坑里的手榴彈被拽了出來,緊接著“轟隆!轟隆!”八顆手榴彈接連爆炸,碎石和泥土像雨點一樣砸下來!
“娘啊!有埋伏!”中路的敵軍瞬間亂了,沒死的兵抱著頭往回跑,踩中了另外兩顆沒炸的手榴彈,又是兩聲巨響。
“開槍!”林烽大喊一聲。
牛大力立刻扣動重機槍扳機,“突突突”的槍聲在山坳里回蕩,右邊翼的十五個國民黨兵剛拐過彎,就被機槍掃中,前面五人直接倒地,后面的人嚇得往石頭后躲,卻被機槍子彈追著打,沒一會兒就倒下十二人,剩下三人抱著頭往回跑。
“推石頭!”孔捷大喊一聲,一排戰(zhàn)士一起用力,山坡上的石頭“轟隆隆”地滾下去,左邊翼的十五個國民黨兵剛要往上爬,就被石頭砸中,有的被砸斷了腿,有的被砸得頭破血流,哭爹喊娘地往山下逃。
敵軍排長看著左右兩翼的人倒了一片,中路也只剩下五人,氣得拔出槍,對著天空放了兩槍:“都給老子回來!不把紅軍揪出來,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可沒人聽他的,剩下的兵只顧著往后跑。就在這時,窯洞里的童子軍點起三堆篝火,小豆子和小胖子舉著樹枝,在篝火前晃來晃去,影子投在山壁上,看起來像有幾十人。
“不好!紅軍人多!”敵軍里不知誰喊了一聲,剩下的人跑得更快了。
李云龍從工事里跳出來,舉著駁殼槍大喊:“別讓他們跑了!追!”
戰(zhàn)士們跟著沖了上去,牛大力的重機槍還在掃著敵軍后路,沒跑幾步的敵軍被掃倒三人。敵軍排長見勢不妙,想往山林里鉆,林烽撿起地上的長矛,用力一扔,正好扎中他的大腿。排長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被趕上來的李云龍一腳踩住胸口。
“你他娘的不是挺橫嗎?”李云龍用槍指著他的頭,“現(xiàn)在知道怕了?”
排長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說:“紅軍爺爺饒命!俺投降!俺再也不敢來搜山了!”
剩下的十七個國民黨兵見排長被抓,也都放下槍,舉著手喊:“俺們也投降!別殺俺們!”